“嗯,知道。”
南红玛瑙并不多得,她赢得的方式又那样高调。
王安妤咬咬牙,道:“先生,我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
“我心悦先生,所以想送您念珠,想您看着它的时候会想起我。”
“王安妤。”
年鹤延没想到她会这样大胆又直白地将心意宣之于口。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
王安妤迎上他冰冷的视线。
早知先生会拒绝,只是以伦理道德为由,这种近乎狠心的方式,让王安妤无地自容。
心悦自己的先生……
“带着你东西离开,我只当今日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年鹤延浑身裹挟着逼人的气势,王安妤只得低头避开。
泪珠自她眼角滚落,滴在鞋面上被吸收。绣着百花纹的鞋面,泗出一圈浅浅的水痕。
看到她发红的眼角,年鹤延别开眼,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从来只拿你当弟子。在我们那里,你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小孩。”
横在他们之间的除了身份,还有不同的三观,无法逾越的时代鸿沟。
王安妤年纪小,不懂事,一时冲动或者错把感激做心动都能理解,但他比王安妤大了十岁。他不能任性。
“可我还有半年就及笄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猝然起身,双手绞在一起,低声道:“我是王安妤,不是冯芊英。”
年鹤延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说得发蒙。
要问清楚,她却提着裙摆跑了。
看着搁在桌上的两样东西,他按了按眉心,再次叹息。
钟掌柜上来时,年鹤延视线还停留在街道上,眼眸无神,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
年鹤延转过头来。
钟掌柜不知两人的争执,打趣道:“姑娘都走远了,脚程快些都该回府了,你就是将长安街盯穿,也看不到了。”
“她回去了?”
见钟掌柜点头。
年鹤延扬了扬下巴,指着桌面上的东西。
“差人给她送到府上。”
钟掌柜依言将两个东西装进旁边的匣子里,抱起匣子就要走,却被年鹤延叫住。
“怎么了?是有要叮嘱的话?”
可年鹤延只皱着眉,看着他手中的匣子不说话。
钟掌柜何曾见过她这样纠结的样子,颇感新奇。
于是试探问道:“跟姑娘闹矛盾了?”
年鹤延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越来越不听话了!”
那就是闹矛盾了。
钟掌柜家中也有妻女,按着自个儿的经验劝道:“小姑娘心思敏感,多哄哄,顺着她就好了。”
可惜他的经验,对年鹤延而言并没有借鉴的意义。
“算了,给她送过去吧!”
看来不是一般的闹矛盾。
钟掌柜抱着匣子边往外走,边想道。
等他要伸手闭门时,再一次被叫住。
在马车上等着的佩珠,见王安妤红着眼眶冲了出来,忙下车去迎。
可无论怎么问,她就是不说缘由。
“回吧!”
车夫听了吩咐,扬鞭赶着马儿动起来。
等回了东府,王安妤径直走进屋里,顺便将门也顶上了。
“姑娘…”
“我没事,你们去忙,我想独自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