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小学武,力气比寻常男子还要大些。”
王安妤点头,道了声辛苦。
等她离开后才退去衣衫洗漱。
热水氤氲。
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清醒时,她头靠着马车壁,双手被束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绑着。
她试着扭动双手。
粗糙的麻绳将手腕磨破了皮,也没能松动分毫。
马车外还能听到街上的叫卖声。
应该还没能出城。
她试着说话,不出预料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上的衣服还是洗漱前的那套,为了赶时间穿得很凌乱。经过她一番扭动,领口都散开了。
王安妤不敢再动,小心挪动着身子到马车边。
“四姑娘,奴婢劝您不要乱动。要是马儿受惊,将您磕了碰了奴婢可担不起。”
是玉絮的声音。
她话音刚落,马车就突然拧了一下,王安妤被甩了出去,撞在了另一侧车壁上。
肩膀在这样猛烈的撞击之下,脱了臼。
因为疼痛,她脸色瞬间苍白,鼻尖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玉絮听着声音,得意地挑眉笑了。
“奴婢不是说了嘛?您要坐好了。”
她还想故技重施,街上就出现一对巡逻的官兵。
为了将王安妤带出来,她一早就跟厨房的眼线通了气,将人藏在送菜的板车上才推出来。
街上搜捕贺永的官兵还没撤,出府后她伪装成小厮,绕着官兵巡查的路线,还是遭遇了三四次。
最难的还是出城。
好在公子一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
马车慢慢靠近城门,跟之前的百姓一样被堵了下来。
“车上是什么人?”
“我家夫人。”玉絮始终微微垂着头,刻意压低的声音雌雄莫辨,“这是我们的路引。”
守城的官兵仔细核对了路引,问道:“你是浙江绍兴人?我怎么听着口音不像。”
“我家夫人是浙江人,我是夫人在此地买的。”
玉絮的对答还算从容。
官兵不相信一个女子出门,会只带一个瘦小的小厮。
“叫你家夫人出来回话。”
“官爷见谅,我家夫人受了风寒坏了嗓子说不了话。”
官兵心中疑窦不消,他推开玉絮就要掀起车帘,就被一直未曾出声的城门校尉叫住了。
“行了,一个妇人跟我们要找的人有甚关系。让她们过去,别耽误后面的人。”
官兵还要说,被同僚拉到了一边。
玉絮跟城门校尉连连道了谢,跳上马车,慢慢悠悠地赶着马车出了城。
“四姑娘倒是懂事。”
要是王安妤方才在城门口闹出些动静,也是不小的麻烦。
王安妤闭着眼。
她知道玉絮只绑了手脚,定然是完全的把握,能有法子出城的。她闹出动静也无济于事,何苦来哉。
马车出了城门,摇晃感就更重了。
看样子走的不是大路。
“四姑娘,你是不是在想,我会将你带去哪里?”玉絮语气轻快,“我本想直接将你杀了,可公子说,你活着的价值更大。”
“我不明白,你这样的女子有甚特别的?蠢得要死,对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也不设防。若不是有王家护着,你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王安妤并未被她拙劣的话术激怒。冷静思考着她口中所谓的“公子”的身份。
而此时,王家因为她的失踪,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