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中名声受污的姑娘们,不都一个下场吗?
更往恶毒里想,王崎甚至觉得自个儿是宽容的,没有让四姑娘以死来证明家门清白。
每日从二十八宿卫手中流过的这样的消息,不计其数。
他能想明白的事情,北危自然也能。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还愣着作甚?”南星看了眼角落的佩珠。
这个傻子,还真准备将事情都揽到自个人身上。可管理后宅的是顾氏,王安妤身边没了伺候的人一早就报了上去,她却迟迟没有动作,最后却将过失往旁人身上推。
这一家子,平时瞧着对四姑娘温和,不过是看她有价值罢了。
瞧瞧,一遇上事情,都忙着把自个人摘出去呢。
南星轻笑一声,在佩珠的搀扶下离开了前厅。
“你不该这样说的。”
佩珠腿上有伤,走得很慢。
“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南星拔高了声音。
佩珠摇头。
那回,佩兰因着大老爷向姑娘行礼的事出头时,姑娘就说过:“人不能总想着自个去看别人,谁能真的全然为他人着想呢?”
姑娘还说,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能过且过,又何必非要究根追底。真要把心掏出来,宽宥、大度就都没了。
南星听完,沉默了。
所以,姑娘其实一早就看透了。
那她不惜屡屡犯险的做这些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北危想到先前陪王安妤去番薯地回来时,她说的话,隐约有些明白了。
姑娘能跟郡主成为好友,大抵就是因此吧!
“走了。”
他将来时师父们送的所有东西都带上,转身出了门。
以他们三人之力,还是薄弱了些。佩珠跟南星去找房掌柜他们,北危先去探探路。
三人兵分两路各自离开。
目送他们离开后,前厅安静了下来。
陈俊诚要说话,被身旁的陈俊霖按住了。
他想跟着北危一起去,可父母离开前叮嘱他,万事要先听弟弟的意见。两厢为难,急出了一头汗。
“留一部分人守着祖宅,其他人,清许你带着去寻你四妹妹。无论如何,万事以她安危为先。”
王崎端着茶水的手抖动了一下,很快就稳住。
王清许得了吩咐,即可动身安排。
前厅里仅剩下王崎跟顾氏。
夫妻二人,头一回这样沉默。
在城内寻找无果,王峥回来时,府上空荡荡的。
听说了经过,他比起王崎更冷静。
“安安来时带了人手,兄长不必担忧。”
安安被绑架的过于顺利了些,以她的警惕不会轻易就让对方得手。可院子里竟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他心中隐约有猜测,又实在觉得匪夷所思。
北危到密林时,弦月挂在枝头,周围都是影影绰绰,看的不真切。
他沿着东南的方向骑马行了两个多时辰,密林渐渐稀疏时,一座亮着烛火的宅子出现在眼前。
就在他准备靠近一些时,一个身影突然自身后出现。
他紧抓着缰绳,一手摸上腰间的飞镖。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