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王安妤笑容淡去，勉强扯着嘴角，却也说不出俏皮的话来。

听着两人交谈的北危，往年鹤延身上看了眼。

小船穿过一片密实的荷叶，心中思量两人关系的北危，敏锐的察觉到交错在水声中的另一道陌生声音。

他攥紧竹竿，循声看去。

片刻功夫，一艘比他们的船只略小一些的乌篷船出现在碧绿中。

撑船的少女厉声道：“你们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佩珠叉腰反问。

佩兰姐姐可教她了，吵架首先气势上就要比对方强。

“这片荷塘就是我家的，你说我是何人？”

“你胡说，荷塘是位老农的。我们租船时，可没听说他有个女儿。”

“那是我爷爷。”少女道。

“你说是就是呀？”

“本来就是！”

“谁信呀，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年鹤延在小船出现前，就将王安妤挡在了身后。

两人争执时，他无意注意到船只吃水的深浅不对。

北危有意划船靠近对方，近一些，就更明显了。

王安妤也瞧见了对方的乌篷船远超少女体重的吃水。

船上有人！

她跟年鹤延对视一眼。

北危再次靠近时，少女觉察过来，忙往后躲。

“你们别过来！我可喊人了。”

“你喊呀，正好让荷塘主抓住你这个偷采莲子的小贼。”

佩珠嘴上反驳，手里配合着北危撑船的动作丝毫不停。

少女便不吱声了，忙撑着乌篷船往荷塘深处躲。

北危眼瞧着她要逃走，扯下一个莲蓬，揪出几个尚且脆嫩的莲子，对着少女手腕的穴道打去。

一连四个分别打中了她手腕的麻筋。撑船的竹竿脱手，少女焦急地往乌篷船的船篷里看。

眼瞧着船只靠近，她放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阿公。阿公，快来呀！”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北危一个跳跃，就到了她船头上。

王安妤再看。

那乌篷船的吃水跟他们先前的基本一致了。

“小心。”

船篷里至少有两人。他们躲在里面不出声，或许是在伺机而动。

“你干什么？”

少女挡在北危面前，堵住了船篷。

可惜她人小力气也不大，轻易就被北危制住，推到了一旁。

他抽出软剑，小心挑起竹帘。对上的不是利刃和拳脚，而是一张挂着泪水的脸。

女子眼中带着恐惧，却仍旧努力地将昏迷的男子护在身后。

匆忙赶来的老农，得知少女竟在荷塘里藏了一对陌生男女，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胆子这样大，可知他们的身份。若是亡命之徒，你焉有命在？”

少女捂着被烟杆敲打过的额头，倔强的反驳。

“晴川姐姐是好人！”

转而狠狠地瞪了眼对面船上的四人。

若不是他们，她早就将晴川姐姐送走了。哪里会被阿公发现！

听到北危禀报的内容，王安妤和年鹤延的神色算不上轻松。

她视线往船舱里探了眼。如此大的动静，也未能吵醒昏睡的男子。

“先回岸上，我有话要问这位晴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