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妤收手想抱她,没了支撑的年鹤延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
“先生。”
王安妤忙又扶住他,递给佩珠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们先进去,慢慢跟你说。”
马夫人拿着王安妤给的黑珍珠,在当铺换了一百二十两的银子。有钱傍身,她们一路上走得不算艰难,租的院子也很是宽敞。
“姑娘无事,实在是万幸。”
出城后,马夫人清点人数,却发现少了一人。马俊才冒险回城打听,才知道那护卫被官差发现身上有刀伤,被抓了起来。
护卫嘴不严,扛不住拷问就将王安妤在城中的事情抖了出去。
马俊才得知后,想去寻王安妤,护着她一起出城。
先前问诊的医馆里,早已人去楼空。新的落脚地点,他也无从得知。只能按计划先出城,在夹江县等待王安妤主动与他们汇合。
这十日,他们不断打听关于夷陵县的消息,就怕王安妤被发现了。
“劳你们久等。”
王安妤在纸上写道。
她也没料到他们能这样有耐心,铺开天罗地网等着她。
“南星呢?怎么没见到他。”
她环顾一周,不见南星。在船上,她将佩珠托付给南星照看,是何原因,让两人分开了。
“他说有事要办,离开有一个多时辰了。”佩珠依偎在王安妤手边。碍于在场之人众多,她含糊其辞,没有明说。
王安妤对南星还算放心,没有多追问。
“各位也都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起程回京。”
众人应下离开后,自始至终不曾出言的年鹤延依旧没有要动的样子。
“先生?”
王安妤以为他坐了一人马车,颠到了伤口,担忧地看向他。
“嗯。”
年鹤延半靠着她的肩,姿态算不上得体。微微阖着眼,语气也带着一股懒散。
见他不动,王安妤只能让佩珠将晚膳端进来。
她拿了毛笔想写字,年鹤延递了手掌过来,意思明显。
她只能搁下笔,一撇一捺在他掌心缓缓地写道:“待用过膳,我再去给先生熬药。”
“不必,让他们去做便是。”年鹤延没有收回手,就搁在她掌心上。
王安妤摇头。
事关先生安危,她不愿假手于人。
年鹤延曲起手指,学着她的样子,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随你”。
被他指尖划过的掌心,带着酥麻感,传到了心头,让王安不自觉就蜷了蜷手。
年鹤延似有不悦,带着些强硬地将她手拉过。
“待备齐药材,给你治嗓子。”
“不急。”王安妤回他。
大夫说,她嗓子无事,多半是受了惊吓才会失声,慢慢就好了。
年鹤延再未说话,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相贴的掌心,带着湿意。
王安妤有些脸热,想擦擦掌心的汗渍。年鹤延好似知道她的想法,扯了帕子给她仔细擦拭了一遍,又重新握住。
“先生?”
她一边心动,一边又惊讶与先生不合往常的举止。
年鹤延彻底闭上了眼睛,并不给她解答。
察觉她要转身,伸出另一只手将人按住,温声哄。
“阿妤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