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扯他的手写字,他就将手举着不让她够到。
“怎么觉得年公子和姑娘有些幼稚呢?”佩珠看着他们离去,询问南星。
“大概是你太笨了。”
南星丢下理了一半的匣子,去旁边生闷气去了。
晚上的时候,万深果然端来了两碗散发着浓浓苦涩味的草药。
给年鹤延喂药时,她还觉得良药苦口。轮到自己要喝,王安妤拿着帕子掩着口鼻,避了避。
之前为了不让先生当她是小孩,夸下海口说不怕苦。可这药,只闻着就知道肯定苦得很。
“你……”
年鹤延话未出口,就见她端起碗,慷慨赴义般仰头,一饮而尽。
他忙拿了万深备下的蜜饯,喂了一颗。
“快压一压。”
王安妤忍住反胃,嚼着蜜饯才缓过劲儿。
想到这样的草药,要连着喝七天,她就委屈的不行。
年鹤延喝完自己的那碗,就见她低着头闷闷不乐,安慰道:“你要快些好起来,就不用喝了。”
许是被这碗苦药着实吓着了。
次日一早,她就发现能慢慢发出一些呻吟了。虽不清晰,也算是大的进步。
“先生。”
王安妤兴高采烈要将好消息告诉年鹤延,推门进去时,正好撞上他穿衣服。
两人皆是一愣。
年鹤延半晌都没动作。
王安妤看着他背上细密的伤疤,脚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她抬手,指尖落在右肩一道更为显眼的疤痕处,只轻轻点了一下,就像被烫到般,收了回来。
年鹤延也忙将衣服拉起,穿好。
系衣带时,抖了好几下才将结扣好。
转身时,面上却一片平静。
“急匆匆要说什么?”
王安妤记起正事,却没了方才的激动。
她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可、以、索、话、了。”
断断续续,犹如婴儿学舌。
“看来那药确实管用。再有几回,你便能大好了。”
王安妤脸又皱了起来,怏怏回了房间。
用过早膳,万深果然又端了药过来。
“先、森,不要。”
她可怜巴巴看着年鹤延,对方却毫无动摇。
“快喝,等你好了便不用了。”
王安妤喝过药,拿了书去甲板上读,练习说话。年鹤延要跟,被她坚决拒绝。
“不要,难、轻。”
小丫头,还有偶像包袱。
年鹤延在她头顶揉了下,随她高兴了。
“主子对姑娘很好。”
“嗯,她对我亦是。”
万深认同点头。
“所以日后,我不在了,你万事都须听她的话,护着她。”
“姑娘想让主子保护。”
年鹤延在他头上撸了把,笑骂:“这会儿倒是聪明了。”
万深暗暗蹭了蹭他的掌心。
“但我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你要帮我好好护着她。”
“嗯。”
万深是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往后的许多岁月,无论王安妤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无条件地相信,并尽全力的去支持。
船上的对话,除了他们无人知道。
王安妤铆着劲儿,练了一早上。下午还要继续,年鹤延便不许了。
“慢慢来,你声音都沙哑了,到时我还要再给你另开一个方子吗?”
王安妤并不再坚持,搁下书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