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需要先生,先生就会永远在吗?”
王安妤问。
年鹤延不能给她肯定的回答。
“没关系,我会有办法让先生永远留在这里。”
注意到她眼中的暗芒,年鹤延正色道:“你答应过我,不会拿安危做筹码。”
王安妤摇头。
她有了更好的办法。
年鹤延很快就想到了,同时也被她的想法惊到。
眼前的姑娘乖巧温顺,他甚至怀疑自己想岔了。
“你实在胆大。”
虽是训斥之语,却丝毫没有严厉之色。
本质上,他们都是一样疯狂的人。
王安妤主动靠到他怀中,带着依恋的蹭了蹭,怕触碰到他的伤痕,动作很轻很轻。
“先生,我会保护你。”
她会永远守着先生的秘密,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不怀好意地靠近先生。
“嗯,我相信你。”
年鹤延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不似想象的沉重。
想到这段经历,他总是控制不住情绪,暴躁狠厉。全然陌生的自己让他清醒后总是无比的厌恶。
他有意将这段回忆模糊,但提起时,切肤之痛依旧清晰。但意外的平静,仿佛那时滔天的恨意被时光冲淡了。
他心里清楚,不是被时间抹平,而是有一个他能全然交付,不惮后果的人出现,与他感同身受,替他承接了这份恨。
万深上来时,看见相拥的两人,开始想要不要先回避。
“过来。”
王安妤听到脚步声,坐起了身子。
她脸上还有泪痕,打湿了妆面,实在算不得好看。只能掩面离开,去房间清洗。
对着先生,她总是特别能哭。
王安妤回忆,她从前很少流泪。便是痛极了,也只有几声干嚎。遇到先生后,眼泪也变得多了。
晚膳是王安妤借了厨房,亲自动手做的一桌。
万深获得了同桌而食的资格,相比佩珠与南星的自然,他拘谨了许多。
“随意点。”
王安妤看出他的拘谨,舀了一碗面前的羹汤,递给他。
年鹤延盯着他手中的那碗羹汤,意味不明。
万深端着碗,战战兢兢。
“谢谢姑娘。我自己来就行。”
王安妤注意到年鹤延的神情,夹了鱼腹的肉,挑去细小的刺,才将碗推给他。
“先生喜欢的清蒸鱼。”
年鹤延这才收回了视线,勾了勾唇。
认清对阿妤的感情后,他总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情绪。
对阿妤接触的人,甚至接触的东西,都有种莫名的占有欲。
离开夷陵县时,他甚至想,回去吧,就跟阿妤在小院做一对寻常夫妻。
离开了小院,就要面对很多让人厌烦的事情。
她的注意会被分散,她记挂着的人也更多。
可阿妤总能察觉到他的心思。
来到夹江县的那晚,她陪着他聊了很久,直至夜深才在外间的榻上睡了。
“终于要回京了。”
佩珠吃饱喝足,姿态随意地靠着椅子,神情餍足。王家的人都回去了,只有姑娘不见踪影,“佩兰姐姐该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