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则传言很快就在有意引导下,传到了周边的州府,还在继续往外扩散。
王清芸在离开盛京后不久,就遇到了第一麻烦。
车夫反悔,要求加钱才重新上路。她瞧着四下荒原,只能无奈同意。
心想着到了下个地方,就换个马车。可不等她抵达雍州,车夫就变了脸色,抢了她的包袱就要逃走。
她被推倒在地,还崴了脚。
眼瞧着要被丢在山林里,她难免心生绝望。
就在这时,一队夜行的人马出现。
她犹如看到救星。
听到她的遭遇,为首的男子立即让人去追了马车,将她被抢走的包袱拿了回来,还狠狠教训了贪财的车夫。
“没事了。”
王清芸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掌。手掌的主人贴心地放了张帕子,避免了肌肤相接的尴尬。
她含着难掩的欢喜,将手搭了上去。
“敢问姑娘芳名,我姓万,单名一个深。要去江东接母亲,姑娘要去何处。”
王清芸不敢告知他真名,将自己穿越前的名字说了出来。
“我姓程,小字瑶瑶。”
得知她也要去江东,万深顺势提出要带着她。
王清芸自然愿意。
到了雍州,万深将最后一间上房让给了她,拉足了她的好感。
当听到客栈的人谈论“得王氏清芸得天下”的话,王清芸先是一阵惊讶,得知此话出自济安寺高僧,她就抑制不住的欢喜。就连听到被王家除名的消息,也没有过多伤心。
有这个传言在,她更加坚定能留在靖王身边。
靖王在江东造反,不就是想要得到这个天下吗?
夜里,她又将原着仔细回忆了一番。
只有这个名头还不行,她必须要做些事情彻底将名头落实。
江东,被王安妤惦记的靖王,日子并不好过。
首先,造反的时机不对,即便有先帝的遗诏在,他依旧名不正言不顺。
其次,他来江东,但所有的势力还留在盛京。在江东没有半点根基,几乎是被江东世家架空,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安排之下,如同提线木偶。
从前在盛京,对他点头哈腰的赵家主在江东对他动辄训诫,相比之下,白家的态度就谦卑许多。
既然要在江东建制,都城的选择,年号的确定,以及朝中各位官员的任用都要一一敲定。
靖王坐在仓促赶制的龙椅上,看着赵、白二家,为了一个官位争得面红耳赤,他几次欲开口,都被赵家主挡了回去。
被特地准许坐在一旁的白笃行,冲他使了个眼神,君臣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陛下受委屈了。”
白笃行温声道。
靖王叹了口气:“只盼能早些定下。如今大业才起步,正该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朝堂之上却乱成这般,实在是……”
他又叹了口气,察觉到白笃行的沉默,笑了下。
“叫相国见笑了。”
“无妨。”白笃行面上始终是浅浅的笑意,“陛下初为天子,总是要慢慢适应。待众臣平复下来,朝堂便能安静些。”
“但愿吧!”
回到起居的院子,下人们就通报说赵婕妤求见。
他皱着眉,实在不愿应付,便叫人打发了。
看着周围布置还不如季蠡知府衙门“寝宫”,他又是一阵恼怒。哪有天子居住地还不如知府府奢华?
赵家不想着尽早将皇宫建起来,一心惦记着官位。为臣者不能为君分忧,便是不臣。
他迟早……
“罢了,且再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