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安。”
“王姑娘。”赵诗娆并未因此倨傲,朝她也回了一礼,“不知姑娘可否方便,我请你喝杯茶。”
“贵人有名,不敢不从。”
赵诗娆闻言,神情纠结,最终也只叹了口气。
她本想跟王清芸握手言和,日后在宫中也好和平相处。同是被家族摆布的棋子,想来她们会有共同话题。见王清芸这样的态度,她心中明了,原本的打算看来是要落空了。
既已开口,她还是将人带到了院子里,亲自泡了茶。
萧泽焘听说王清芸被赵诗娆带走,有些担忧,便叫内侍盯着。
得知王清芸是红着眼眶离开,他对赵诗娆的厌恶就更深了,劲儿对赵家的排斥也更重了。
直到回了白家,王清芸才卸下面上的伪装。
把玩着萧泽焘送的玉佩,她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他似乎心软了许多。”
这个发现令王清芸心情愉快了许多。就连傍晚白家妇人来打听她面见萧泽焘的事,也好言好语地应付了。
躺在床上,王清芸细想今日的经历,她决定改变主意,先不入宫了。
白赵两家夺权进入白热化阶段。
白家有白笃行,获得了大多读书人的支持,而赵家有季蠡,他手中掌握着江东的军权。
一文一武,目前看来,赵家占据优势。萧泽焘为了帝位,也得听赵家的。
她此时入宫绝对成不了皇后,还会被赵家掣肘,万事都由不得自己。在外面,她能做得更多,也更自由。
萧泽焘今日的表现,增加了她改变主意的决心。
此时,萧泽焘和白笃行也有一场谈话。
“你今日见了清芸。有何感觉?”
萧泽焘回想白日与她短暂相处的时光,轻松又惬意。这小半年来,他从未像今日这样舒心。
“她似乎并不如传言的聪明。”
白笃行目光放在面前的棋盘上。
王家真正聪明的另有其人。
他当时愿意收王清芸为关门弟子,一方面是为了今后铺路,另一方面也有看重她才华的原因。毕竟七岁就能写出《春晓》这样的诗作,当世仅见。
可教导她之后,白笃行很快就发现,王清芸固然有才华,但她缺少慧根。
教导她的东西,她很快掌握,却从来触及不到更深的层次。起初以为是教导方式不对,他尝试着旁征博引,却也只是让她记下了更多的东西。
若论有慧根,王安妤当仁不让。只是可惜了,一块璞玉却不是经他雕琢。发出的光芒,甚至刺伤了他的双眸。为了防止受到更大的伤害,他只好将其砸碎了。
“那,可要答应白家的请求,迎其入宫?”
白笃行摇头。
“不必。她需得站在世人眼前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白笃行搁下棋子,挥袖起身。
背后为王清芸造势的人有何目的他还不清楚,但目前来看,与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萧泽焘升起一股淡淡的遗憾,但他伪装得很好,并未叫白笃行察觉。
“是。”
“也不必太生疏。需得叫人知晓她与你关系亲密,日后亦有可能入主东宫。”
萧泽焘明了,当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