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听着好气又好笑。
“小世子,谁是别有用心的人?”
“我不是说沈世子,你不必着急承认。”
“嘿,小孩!”
沈珏伸手,在昌哥儿强自镇定中,将他拦腰抱起,架在了肩膀上。
“怕不怕?”
“不怕。”语气中还带着兴奋。
坐在沈珏肩头,他能看得好远。
父亲和爹爹都是儒雅之人,甚少带他做这种出格之事。从自幼受到的教导而言,他该表示抗拒,从肩上下来。可他心中实在欢喜,一时竟不愿开口。
沈珏的激动也惊到了汝阳。
可抬头就见昌哥儿压抑不住的高兴,斥责的话绕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就这一回,且随他高兴。
沈珏故意压着嗓子吓他。
“不怕?”他快跑了几步,颠得昌哥儿身子乱动,“现在怕不怕?”
“不怕不怕。”
笑闹声中,四人到了马场。
宫人引着他们到了马厩,指着几匹性情温和的母马道:“都是训好的,供各位贵女们挑选。”
王安妤不善骑术,也不敢自大挑选烈马,在宫人的建议下,选了一匹通体雪白,只有四蹄带墨的马儿。
“劳烦内监了。”
“不敢不敢。”
汝阳每年的秋猎都会大展身手,温和的马儿她瞧不上,便去另一边挑选。
“先生要一起吗?”
王安妤落后两步,与年鹤延并肩。
“不用。”
年鹤延对秋猎兴趣不大。跟着过来,只是不放心王安妤的安危。
“那我也不去了,我连弓都拉不开呢。”
“想学吗?”
王安妤看他:“先生也擅弓箭?你懂得也太多了些。”
“不然怎么教你。”年鹤延声音中带着笑,“你不该高兴么?”
昌哥儿回头,见他们落后了一截,催促道:“阿妤姑姑,年先生,莫要走丢了。”
“是。”
王安妤笑着应下,扯了扯年鹤延的衣袖,让他快些走。
“喜欢小孩?”年鹤延步伐不变。看王安妤点头,道,“小孩只是旁人家的才讨喜。”
王安妤嘲笑他:“先生深有体会。”
年鹤延煞有其事地点头。
家里的小辈们对外都是乖巧懂事,在家里就皮得不行,上蹿下跳。
他将话题转回去。
“方才,你摸他脸颊了。”
“嗯?”
“教导孩子,不能事事皆依着他,难免娇惯出自我的毛病。”
王安妤被他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逗笑了。
“怕还需好多年,才能用到先生的教导。”
自知失言,她紧走几步,想蒙混过关。
年鹤延依旧跟着她的步伐。
“旁人家的孩子,就更不该事事应允,以免助长不良之风。”
“先生。”王安妤转身,见四下无人注意,很快地抬手,在年鹤延脸上轻轻捏了下,“这样可以了吗?”
年鹤延本意是想逗逗她,却被反过来调戏了。
脸上残存的热意,叫他心痒难耐,不自觉在那处摸了摸。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