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太医叹息摇头。
“下官只能尽力一试。成或不成,只能听天由命。”
耿顺不敢听天由命。若是县君出了意外,他也难逃追责。这时已经来不及考虑是何人下毒了。
“郡主,烦请您请院正前来。”
汝阳听着这话,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幸好身后的侍女将其撑住。
她来不及多问,忙让侍女去请院正前来。
耿顺盯着她。
郡主的表现不似作伪,难道真的不是她下的毒?
“阿妤到底怎么了?你叫我进去看看。”
汝阳挥开要挡着她的守卫,厉声道:“放肆!我乃大乾郡主,你焉对我不敬!”
两个守卫吓得跪倒在地,求饶都不敢。
耿顺自知拦不住发火的汝阳,让开了身子叫她进去。
营帐里没有床榻,王安妤就躺在冰冷的地上,气息微弱。
她嘴角不断有黑褐色的血流出,在地上聚成一滩。
“阿妤?”
汝阳几乎不敢相信地上的人是王安妤。
僵硬着走了几步靠近,顾不得礼仪教养,就瘫坐在她身旁。
“阿妤……”
叫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她忍着眼泪掏出手帕,擦去王安妤脸上的血迹。
耿顺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动作。
太医拿出金针一字排开。
可他来得着急,连药童都没来得及叫,一时手忙脚乱。
耿顺收起审视的目光,在太医身边蹲下。
“我略懂一些,你要什么,我帮你。”
太医顾不得身份,连连点头。
“我要先给县君施针,护住心脉,防止毒药蔓延五脏内腑。”
帮着太医烫针的耿顺没有注意到,他视线收回后,汝阳悄悄放松了脊背。
院正来时,王安妤头顶跟一边脖颈上都扎满了针。
“您可来了。”
太医松了口气,不等对方开口,就将情况清楚说了一番。
院正再探王安妤的脉,虽微弱却已有了生力。
“不错,你处理得很好。”
听说王安妤脱险,汝阳含在眸中的泪终于滚落。
很快,她就稳定情绪,将王安妤额头渗出的汗珠抹去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
“耿大人,阿妤为何会中毒?守卫明确外物不得送入,除了你们还有谁来过?”
耿顺看了眼被手下收起来的食盒,没有隐瞒:“县君是吃了您送来的饭菜之后毒发的。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毒药是否就下在这些饭菜中。”
汝阳身子踉跄了一下,彻底愣住了。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是说,是我害了阿妤?”
“怎么会呢?饭菜是我亲自盯着厨房做完,装进食盒中的。一路上根本没有遇见……”
她突然顿住,回头去看身后的侍女。
“莫非是在那时?”
侍女也想到了什么,点头应和。
“她的行径现在想来确实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