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言谢。汝阳是我好友,亦是我……嫂嫂。我总是盼着你们好的。”
冯敬洮笑。
“却是如此。”
他稍稍正颜。
“年兄他近日怎么不见踪影?”
“先生回乡了。怕有些日子才能回来。”
先生留在这里许久,家里也该担心了。只是她难免会害怕,先生一去不回。
冯敬洮道:“我舔以兄长自居,多言两句。年兄乃是可托付之人,你也万不可放低了自己迎合。如遇困难,可去大将军府知会一声,父亲也会帮你。”
王安妤屈膝:“谢,兄长。”
冯敬洮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像曾经对冯芊英那样。
“此去经年,善自珍重。”
“兄嫂也多多保重。”
马车远去,王安妤目送许久。
她总在离开,总在分别。
街道喧哗热闹,她却觉得天地寂寥。
佩兰感觉到她心绪不佳,没有上前提醒,只远远坠着。
不知走了多久,一点冰凉落在眼睫,王安妤才恍然回神。
街道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白雪,她也偏离了回家的路。
“走吧!”
她唤来佩兰,上了马车。
才停到门口,就有下人搬来了马凳。
一路到院子里,下人们也各自忙碌,井然有序。
“少夫人来过,见您不在,没有多待就走了。”
十月底,王清柏迎娶了国子监祭酒姚家嫡女为妻。
王安妤在次日见到了姚氏。
一个相貌端正,举止大方的女子。
不久,王峥就让无为将府上管事之权交给了她。
短短数日,府上就换了面貌。
王安妤无意插手府上管事之权,只要不作弄到她头上,随着她们怎么折腾。
但姚氏似乎另有所想,隔三岔五就来拜访。
王安妤事忙,也不愿与她多打交道。实在推却不过,才露个面寒暄一二。
“奴婢去跟少夫人知会一声。”
王安妤睨了眼说话的下人。
是新提上来跟着佩珠佩兰学规矩的小丫鬟。是个讨喜的模样,一双杏眼灵动可爱。
“你若想去,那便去吧。”
小丫鬟就欢欢喜喜地去了。
王安妤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淡淡道:“看来这规矩,还没学到家。”
“奴婢大意,请姑娘责罚。”佩兰当即就半跪了下去。
教导规矩的事情,多是她在管。让这样的人在姑娘面前招摇,是她的过失。
“嗯,日后仔细些。”
王安妤抬手将她扶起,指了指低头立在角落的丫鬟,问:“我瞧着她还算听话,调到屋里吧。”
佩兰看了眼。
“石蕊,原也该是她。”
只是考核那日烫到了手,打翻了姑娘的小火炉,这才叫旁人有可乘之机。
王安妤应下。
从前院子里只有她们主仆三人,清净。后来封了县主,身边丫鬟婆子多了一堆,阴私的事情也就多了。
“我有些乏了,先去歇会儿,你瞧着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