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深歉然一笑。
“近日有些累了。回京的事情,家主从前也提过。”
王清芸皱眉。
“马上要走?”
万深摇头。
“这边事情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何况,我还要再出去一趟。”
王清芸不悦嘟嘴。
“又要走?我生辰就要到了,你不陪我吗?”
万深忍不住顶了顶牙根,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实在抱歉,此事推脱不得。”
王清芸满腹的疑惑想同他说,可一听明日要走,便没了多聊的心情。
近乎赌气的,她甩手就走了。
万深看她出了院子,带着无奈的叹息,心里却舒了口气。
可算走了!
喝完茶,有解决了桌上的茶点,他才回了书房。
离开的王清芸气得不行,心中暗暗发誓,万深若不好好同她道歉,往后都不理他了。
回到白家,她心中烦闷,在纸上涂涂画画半天,也没能静下心。
关于萧泽焘身上的疑点,她除了万深无人可说。
或许师父能帮她解惑,但王清芸想到一日见到师父跟萧泽焘洽谈甚欢的场面,直觉此事还是不要告诉师父为好。
白家新任家主请她去前厅一叙,王清芸本不愿前往。
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来江东时,她以为凭借“得王氏清芸者得天下”的预言,能在白家养尊处优。即便她做了那些能印证“预言”的事,白家也并未因此高看她一眼。
他们还能待她以礼相待,很大原因是萧泽焘对她的态度。
白家也试着送了家族中别的女子,萧泽焘虽然收入了后宫,态度却不咸不淡,还不及对赵芷柔亲近。
“舅舅,舅母。舅舅,您找我?”
白家家主从旁支中选出,跟白氏算是堂兄妹。从前身为嫡支的白氏,是从不愿多看他们一眼的。
白家主笑得慈祥。
“芸儿来了,先坐吧。”
王清芸道了谢,才虚虚坐在椅子上。
“瞧瞧芸儿的礼仪,正该叫咱家的皮猴好好学学。”
“谁说不是呢!”
王清芸并未因他们的夸赞而卸了戒心。
果然他们下一句就转了话音。
“芸儿,马上就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府上本打算为你半个生辰宴。但,”白家主话一顿,“皇上的意思,他想亲自为你督办。”
皇上督办,就只能在宫中了。
果然,萧泽焘等不了了。
厅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王清芸垂眸还在思索。
“芸儿,不是舅舅要赶你。只是皇命难为,我们也很为难。”
“是,清芸明白。”
王清芸起身,屈膝行了一礼。
“这些日子多谢舅舅,舅母,还有各位长辈的庇护。生辰宴就不劳烦舅母费神了。”
看她同意,白家主满意点头。
“芸儿识大体,知进退,是我们白家女子的表率。”
“舅舅谬赞,清芸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