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着。”

王安妤看到粮仓时，神色淡淡。

从这里到码头还有不断的距离，用马车运这些粮食，得要些功夫。

“年姑娘，如何？”

冯战语气中略带着得意。

这些粮食虽存了半年，但跟今年新收的粮食没有区别。

王安妤微微颔首。

“如此，早些装车运到码头，我也好早些跟公子复命。”

冯战捏着德义兴钱庄的存票，当即就叫手下去安排马车。

码头上早有等着的货船，王安妤去看过后，就不再关注。

她这样随意的态度，叫冯战觉得越发神秘莫测。

他去知州府找了姐姐，跟她说了此事。

“会不会有诈？”

冯慧并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粮食只要年姑娘肯花钱，去哪里都能买得到，何必非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来寻他们。

“旁地粮商一时半会儿哪能凑齐这么多粮食。如今这世道，可不比从前。”

“年姑娘很着急？”

冯战点头。

“约莫是前线粮草短缺，柱国想打胜仗，自然不能饿着将士。”

“朝廷呢，不给他们粮草吗？”

冯战嘲讽一笑。

“权贵们争权夺利，哪顾得将士们的生死。”

冯慧叹息，便不再问了。

马车运了一日，终于将粮食尽数运上了货船。

这边动静这样大，瞒不住永州知州。

“冯战动了粮仓？”

知州闻言，捏在手中的文书狠狠的拍在桌上。

“简直糊涂！”

粮食虽是冯战收来，他却将其当做自己的底气。有这些粮食在，往后时局再变，他也能换得安生之所。

但冯战就这样将粮食不明不白的卖了，实在气人。

“大人，可要属下去阻止？”

永州知州面色难看，忍了忍还是摇头。

事已至此，他若在干涉，只会惹怒年姑娘。若她背后真是柱国，实在得不偿失。

“继续盯着年姑娘，还有，”他咬牙切齿，“将冯战叫来。”

属下不敢触他霉头，忙退下了。

于渊带着王安妤避开冯战和江州知州的眼线，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冯战也不是蠢的，粮食装了船，但王安妤承诺的事情还未尽数践行，未免她反悔，船上安排了他的打手守着。

于渊出现在船上时，立即引起他们的注意。

于渊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出手。

由护卫伪装的船家见机一起出手，但对方到底人多，一时不察，竟叫他们有机会放了信号弹。

“无妨，”王安妤迈过横在脚边上尸体，上了甲板，“开船吧。”

冯战被知州叫在书房挨训。

他垂头缩肩，极为恭顺的态度。心中只有对知州无尽的厌恶与嘲讽。

他若不大胆赌一把，只能等着姐姐被休弃。

想到怀中印了柱国印章的信封，他嘴角勾了勾。

待拿到玉牌，往后就该知州扒着姐姐了。

“大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