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她不再排斥嫁入萧泽焘的后宫。
温言软语糊弄过萧泽焘的追问,她将话题引到青州受降之事上。
“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上官璟?”
萧泽焘没好气道:“还能如何?他受降大乾,朕便是降下罪罚,也奈他不得。他早有心思,柱国公府只有些不知情的下人,他那宝贝弟弟影子都没见到。”
王清芸抬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妾虽不敏,但也想为皇上出气。妾在盛京还有些好友,上官璟以为受降就能高枕无忧,妾焉能叫他如意。”
萧泽焘动容,揽她入怀。
“有你真好。”
王清芸靠着他的胸膛,眼底却不如面上一般柔情。
“县君。”
小将用衣角包着一堆野果,兴冲冲而来。
“丁将军。”
王安妤止住了话头,示意于渊先去,这才回头应答丁鸿茂。
丁鸿茂将野果往她跟前递了递。
“县君,这是我在林子里采的野果。你尝尝。”他一脸期待,眼睛晶亮。
王安妤垂眸。
“多谢丁将军好意,我用过早食了。”
丁鸿茂并未听出她隐晦的拒绝。
“没事,这野果能放好几日,你留着慢慢吃。”
王安妤无奈。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写在脸上。
她难免想到未跟先生互通心意时,她自以为很好的掩饰,或许在先生眼中,一览无余。
“不必了,我午后就要启程回京了。丁将军留着自己吃吧!”
丁鸿茂顾不得野果了。一听她要走,满心的欢喜都被泡入冰水中一般。
他怔怔道:“这么快?”
“嗯。”
江东事了,她跟兴正帝约定的日期将近,是该启程了。
丁鸿茂早知她不会久留,可这也太快了些。
“丁将军,我还要收拾行装,你随意。”
王安妤欠身行了一礼,先一步离开。
丁鸿茂抱着野果失魂落魄。
看了全程的宣德将军靠过去。
“你心悦县君。”
丁鸿茂顾不得官职,干净捂住他的嘴。
“莫要胡说,影响县君的名声。”
宣德将军扯开他的手。
“怕甚!男婚女嫁,理之自然。县君也到了说情的年纪,你若真起了心思,叫家里请媒人去说亲就是了。”
丁鸿茂红着脸问:“县君……会愿意吗?”
宣德将军诚实摇头。丁鸿茂也算少年英豪,但配县君,还差了些。
“不过,你总要试过,才好死心。”
丁鸿茂想了想,重重点头。
“我这就给母亲写信。”
宣德将军看他小跑着离开,笑着摇头。少年人啊,总是有无尽的勇气。
王安妤离开时,军中的将士们都来送行。
岸边站着黑压压的人群。
丁鸿茂看着王安妤上船,欲言又止。
王安妤只当没有看见,同众人道别后,吩咐船家起程。
江面上平静无波,王安妤感受着迎面拂过的微风,心情舒畅。
彤云向晚,船只停在朗州的会吉县。
“华容县君,我家主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