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事?”
王安妤紧了紧手中的盒子,眼神中带着防备。
王峥收回视线。
“俊霖得司农监举荐,获圣上批准,如今已是正八品司农监主簿。”
敕旨是在东府宣读的,他正好在,一并听了。
陈俊霖在青海考察时表现固然好,还不足以担得起少监之职。圣上昨日就有暗示,俊霖运气好,正好撞到朝廷不知如何奖励阿妤的时候,他这才受益,得了个八品的官。
“国丧期间,不宜宣扬。你祖母的意思,就一家人聚聚便罢了。”
“嗯。”
王安妤应下。
见王峥不走,她又问道:“您还有事?”
王峥犹豫了一下,终是摇头,迈步离开了。
“老爷怎么亲自过来了。”
王峥离开前不经意扫过的一眼叫佩珠心里一颤。
谁知道呢。
王安妤并不关心。她惦记着先生送的礼物,急急忙忙进了院子。
回到书房,王峥静坐许久。提笔,写下一张拜帖,唤来无为,叫他送过去。
年鹤延离开辅国公府半年,再出现,叫门房好一阵惊讶。
“年公子,您回来了。”
年鹤延含笑应了。才进了二门,就被一身仆仆风尘的沈珏追了上来。
“世子。”
“你这半年又去了何处?”
“走亲访友。”
沈珏继续问:“你何处的亲友?”
“年某非石猴,如何没有亲友。”年鹤延移了一步,“在下还要跟国公爷见礼,先走一步。”
沈珏挡住他。
“你拿老头子压我?”
“是又如何?”
年鹤延从前视他为友,自然要顾及他的感受
沈珏面色难看。
看着年鹤延走远,才又问:“你如何能消气,我给县君赔礼认错可以吗?”
年鹤延转身看他。
“你既不以自己有错,又何必认,莫不是为了六部行走之职?”
沈珏没料到他才回京,就将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一时没有辩驳之言,只能看着他离去。
辅国公因年鹤延再次不告而别生了不小的气。但这半年,因着他留下的计策,府上一直平顺,也有重获圣心之兆,便也不好发作。
“年先生往后不会再有还需走访的亲友了吧!”
语气算不得好。
旁边更有其他幕僚煽风点火。
“年先生广结善友,这一走就是半年。”
年鹤延不理会旁人的言语,朝辅国公行了一礼,道:“在下此次回来,是为向国公请辞。”
“这……”
辅国公听了他们的撺掇有意压压年鹤延的傲气,可从未想过将他赶出府去。
“年先生这又为何?”
“年本闲云野鹤,这两年承蒙国公关照不甚感激。”年鹤延留在辅国公的目的已达到,与其再浪费时间在此地,不如与阿妤闲话来得舒心。
“年先生不会是另攀高枝了吧。”另一幕僚酸言酸语。
辅国公心里也有此猜想。
“真是如此。”
“国公抬举年某,这盛京比国公府还高的枝又有几个,岂是年某随意能攀上的。”
回到院子,年鹤延盯着丫鬟将东西收拾了。他并未着急走,泡了茶在树下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