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细心的下人注意到她裙摆上沾染的血迹,又惊又怕,退到墙边缩成一团。
“姑娘?”
佩兰听到门口婆子问安,忙起身。
才靠近,还未来得及询问,就接住了王安妤软倒的身体。
“姑娘!”
白笃行被捕这个消息自兴正帝口中吐露时,朝野震惊。
一手策划了江东反叛的白笃行,就这样被捕了?
是否过于容易了些。
自白笃行入京的后,盛京防御外松内紧。朝廷重臣无不小心翼翼,只怕被白笃行暗下杀手。
这般警惕了近两月,如何抓捕的还没讨论出个章程,人就抓住了?
“圣上,臣下冒犯,不知身份可有确定。”
毕竟,江南真假贺永的事情,他们都略有耳闻。白笃行手下能人志士不少,未必不会有第二个假“贺永”出现。
兴正帝并未怪罪,答道:“金吾卫已再三确定,是白笃行本人无疑。”
短暂的惊讶过后,朝臣一片喜意。
随着白笃行被捕,江东平叛又有了一大阶的进展。没有白笃行的江东,便是一盘散沙,相信晁肃将军很快就能收复失地,恢复大乾。
“不知是何人擒下白笃行?定要大加奖赏。”
“的确,此人真乃大功一件。”
察觉到兴正帝落在身上的视线,王峥垂头的动作更加恭敬。
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想。只是这段日子忙着西南番薯第二轮播种的事情,他半月都宿在衙门里了,未见到王安妤,也自然不知她都忙的事情。
“此人爱卿们也都熟悉了。”
兴正帝没有拐弯抹角。
“她便是华容郡君。”
又是王安妤!
朝臣们竟有种诡异的,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感觉。
看来白笃行与华容郡君命里相冲。
自江东起事,郡君不知坏了白笃行大大小小多少的计划。这回更狠,擒贼先擒王,直接将白笃行给擒住了。
方才提议要加官进爵的官员不吱声了,悄悄往队列里缩了缩。
华容郡君如今已是从三品的郡君,再往上就要封郡主了。
从古至今,因功劳而受封郡主的女子从未有过。
只是擒拿白笃行又实在是大功劳,不做赏赐也不对。
“众卿以为要如何赏赐才好?”
兴正帝像是没看出他们的为难,问道。
百官不答,他也不恼,看向队列最尾端的杨谦泽。
“杨爱卿以为如何?”
杨谦泽手执板笏出列。
百官相互间打了场眉眼官司。
郡君与杨大人的事情传得风风雨雨。杨家请许老夫人向郡君求亲遭拒,传得有鼻子有眼。朝堂小王大人与杨大人又是针锋相对,无疑坐实了传言。
圣上叫杨大人回答关于郡君赏赐的事情,就颇有深意了。
“回圣上,微臣以为论功行赏无可厚非,不必多做探讨。”
杨谦泽始终垂眸,语气中叫人分不出他的情绪。
然兴正帝却不愿就此放过他。
“话虽如此,只是具体如何封赏爱卿也没能说个明白。”
“此事当由礼部与太常寺官员商议,拟定章程,微臣知之甚少,不敢妄言。”
杨谦泽应对始终从容,兴正帝颇觉无趣,便放过了他。
“如此,就礼部和太常寺那个章程出来。”
他一锤定音,可苦了礼部和太常寺的官员。说了半天,到底也没给个准话,到底怎么赏赐呀!
兴正帝为杨谦泽拉了一波仇恨,事后还留了他讲书。
说是讲书,兴正帝听了一会儿就拉着他在御花园里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