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萧慈念多管闲事，你跟你的那贱人母亲早就在黄泉相遇了。哈哈，哈哈哈……”

被太后指到的大长公主面色苍白，然，未折损丝毫气度。

“哥哥与茯苓清清白白，若非你疑神疑鬼，叫妾室偷了空子岂有后来这许多事情。哥哥自知有负与你，对你百般包容，纵得你无法无天，残害皇嗣，毒杀宫妃，更是胆大到偷龙换凤，祸乱朝纲。”

“时至今日你始终不曾自省，一昧将错误归咎她人，与哥哥愈行愈远，沦落至此。实则小肚鸡肠、疑心深重的是你，背信弃义，枉顾伦常的更是你。”

“……不可能……，分明是纪茯苓她勾引夫君，我亲眼所见，我……”

听了一场内宫秘事，百官只恐知道太多被灭口，连呼吸都不敢放肆，就怕引起兴正帝的注意。

“往事已矣。”兴正帝道，“太后不妨说说用半月香和乌鸡汤引人中毒的手段是从何处学来的。”

“哐！”

皇后身边的宫人忙整理被打翻的碗碟。

汤汁溅出，弄脏了皇后华贵的礼服她也一无所觉，怔怔看着皇帝。

“皇后莫怕，”兴正帝像是没有察觉她的慌乱不安，温声安抚，“太医方才不是查过，你与皇儿皆未中招。”

皇后讷讷应声：“是，是，我……”

兴正帝捏了捏她不安交叠的手，像是不曾察觉异样的冰冷般纳入掌中。

还在研究蜡烛的刑部大人与金吾卫统领闻言相视一眼，苦笑着退到了角落。

真是丢了老脸。

圣上早知毒药并非来自于蜡烛，偏偏放任他们摆弄，叫旁人知道了笑话。

素来忠心的二人，此时心中生出了几分对兴正帝的怨念。

对于他们的哀怨，兴正帝尚未觉察。

懿安侯眸色暗了暗，将宫人递来的热茶端给大长公主，一边轻抚着她的背顺气。

大长公主喝着热茶，与王安妤相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敛眸。

太后明白了，今日种种皆在兴正帝算计之中。

“你能拿百官及家眷的性命为赌，本宫不如你心狠。”

到这时，也不忘坑兴正帝一把，可见太后对兴正帝当真是恨之入骨了。

“朕不会拿百官，拿朝堂做赌注。”兴正帝平静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朕精心挑选，守护江山的能臣，大乾可以没有朕，但不能没有他们。”

这番话叫百官们激动无比。他们就知道，信奉的君主从来都不是冷血麻木之人。

顾不得场合，百官们匍匐在地，高呼万岁，君臣之情叫人动容。

带他们稍稍冷静，王安妤适时开口。

“赐福香囊中有半月香之事是我侍女偶然发现。圣上知晓此事后随即就叫我提醒过各位夫人。”

听她这么说，女眷们便想到了千秋节皇后赏赐给各府的赐福香囊。这香囊有安神助眠之效，得了赏赐的夫人们将其挂在床头以示对圣上的感怀。

大长公主的赏梅会上，听华容郡君说香囊在佛前供奉放在内室恐有不妥，她们才将其收了。

在场，中毒者庆幸当日听了华容郡君之言及时将其取下，未中毒者心有戚戚，庆幸未中招又担忧圣上追究香囊的去处。

其中，大长公主中毒最深，只怕是时时佩戴，积累至今所致。可叹她对圣上的拳拳之心叫人利用。

王琦夫妻面色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