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打开窗户，把桐油布差点给戳坏。

“方小东你干什么，大冷天的你开窗子，有病啊？”

“你说干什么，屋子里臭死了我通通气，你们想吃东西去外面吃，别在屋子里！”

“你管得倒是宽，我看你是跟豆芽不对付，拉不下去脸买豆芽的东西，现在嫉妒我们呢。”

“不对，应该是他没钱，没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过来我们分给你吃啊，你这样是干吗？”

方小东脸刷地就红了。

他气得把书袋砸了过去。

“闭上你的臭嘴！”

“你他娘的竟然敢打我！”

两个孩子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张孝义把他们分开。

“干什么呢，一会儿夫子过来惩罚你们！”

这会儿冷风把屋子里的温度都吹冷了，薯片的味道也散了，张孝义把窗子关上。

“既然有人不喜欢学堂里面有味道，那咱们以后在外面吃完了再进来。”

他是学堂里面的大哥，大家都听他的。

方晴并不知道学堂里面的小插曲。

到了时间她和赵世安进了学堂，赵氏那边却依旧忙活着。

中午回家方晴问了赵氏，才知道一上午除去成本赚了差不多五十文钱。

下午夫妻两个继续去摆摊，这次还专门生了一个炉子烧了热水，上学的孩子可以免费领热水喝。

下午生意还算不错。

方小东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他讨厌死了方晴，都怪方晴让他丢脸。

可闻着这个味道，他又很馋，下学堂时听方石根无意间说有一文钱，他让方石根去买了薯片。

“小东哥你不是说不稀罕薯片吗？”

“让你买你就去买，想挨揍不成？”

方石根只能老老实实去买。

一份薯片两人躲到角落里分着吃完了，然后对视了一眼尴尬地把视线移开了。

村里的孩子哪里吃过什么稀罕东西，一时间觉得味蕾被这个东西夺走了。

回到家吃饭睡觉都在惦记着这个东西。

方石根也是在他娘心情好了才能得到一文钱，如果跟她要钱去买薯片，估计能被他娘打死。

可他又忍不住嘴馋。

他知道他娘放钱的地方，第二天早上趁着他娘不注意，偷偷拿了一文钱。

他心里保证就拿这一次。

方小东老早就过来了学堂，他躲在墙根下看着那边。

昨晚上他跟家里要钱没要到还被打了一顿，今天也只能闻闻味道。

他扣着墙缝看着那边，突然看到方石根过去买了薯片。

方小东愣了一下，掐着嗓子喊了一声方石根。

方石根很不情愿地过来。

他不想跟方小东分享，可他又害怕方小东。

两人吃完了之后在回味着这个味道，方小东更是把包薯片的叶子抱到怀里闻。

方石根欲言又止，却也不敢把东西要回来。

“石根，明天你再买一份。”

“不行！今天的钱还是我偷偷拿的，如果让我娘知道了我会没命的！”

“你怕什么，既然今天你娘没发现明天也不会发现。”

“我不敢……”

“呵，你害怕你娘，难道就不害怕我？你要是明天不给我买这个，我喊人来好好教训你！”

方石根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缩着脑袋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