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眨了眨眼，意识到了武安公主想要跟她说什么。

“没有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有怂蛋一样的男人，也有顶天立地的女人，本就应该是男女合作，没必要非要把男人和女人说成对立面。”

武安忍不住多看了方晴一眼。

“你是这样想的？”

方晴点头。

“你有这样的才能，比这个世上一半的男人都要强，你就甘心跟他们平分？”

武安公主看了一眼方晴刚刚拿过来的册子，继续说：“你不愿意吧。”

方晴眼神倒是非常真诚地看着武安公主。

“男人和女人不是敌人。”

武安公主抿了抿嘴唇看向别的方向。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身为女子应该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苛责，你们都说我已经够优秀了，可却从来不会说我比几位皇子更有帝王之才。”

“我出生就是女儿身有什么错？那些男人轻而易举就能享受到的东西却是我拼命求来的。”

“我母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三皇兄身上，我出生起就是宫里的嬷嬷照看长大，为了让母妃多看我一眼我用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可得到的总是她带着埋怨的‘可惜不是一个皇子’这样的话。”

“我的那些姐妹都羡慕我能跟皇子们一起读书，可她们不知道那些是我在父皇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求来的，我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身为一个公主为了帝王分配权益而出嫁的命运。”

“我写得了一手好文章，见识文采远比那些皇子之上，可这些远远不够，所以我在半年前父皇要给我指婚时去寺院中常住打消他的念头，我用尽了全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在父皇和母妃眼中依旧没有资格去争取。”

“你说，我该怎么办？”

最后武安公主视线落在了方晴脸上。

方晴跟她对视。

“殿下的初衷是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还是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武安公主愣了一下，轻笑问：“有什么区别吗？”

“前者殿下已经实现了，您在民间的威望可不在太子之下，至于后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吗？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民女胆大包天就说一句当今陛下，不说在朝政之上多有掣肘，就说普通人还能有恣意的资格，陛下都没有，他被架在那个位子上，一言一行都被天下苍生盯着，过得当真舒坦？”

武安公主看着方晴，嘴角逐渐勾起笑意。

“这是你自己想的，方晴，你没有站在权势的顶端，你领略不到权势可以带给你的快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方晴点头说：“殿下说得对，所以您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何必过问民女呢？”

武安公主眼底笑意又散去。

“是，本宫是想争取那个位子，本宫也是为了要造福苍生。”

倒也不必给自己的野心找一个这样的借口。

就像赵世安说的，辅佐太子就不能造福苍生了？这并不存在矛盾。

方晴没再说话。

武安公主重重叹了一口气。

“本宫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帮我，结果你给我说了这么多愣是没表态，方晴，你会帮助本宫吗？”

“殿下说要造福苍生，那民女就站在苍生这边。”

武安公主抿了抿嘴唇。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且退下吧。”

“是。”

方晴离开了武安公主的屋子小小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