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再次处于黑暗之中。
檩子不顾疼痛,再次挪动到美代子身旁,试着将封在她嘴上的胶带蹭掉,但无济于事。她又挪动到墙边,将脸对着墙来回磨着。粗糙的墙面将她的脸蛋和鼻头划得血肉模糊,可她忍着痛继续磨,终于把胶带磨出一块漏洞。
她用力张着嘴,把漏洞撑到最大,然后用牙将贴在美代子嘴上的胶带扯去。
“你还好吧?”她把头又贴在美代子头上,问。
“我没事……我没事……”美代子再忍不住,眼泪又一次决堤。
“别怕,别怕,我们一定会逃出去,一定会。”
她安慰着她,眼泪也不自觉从脸上滑落,将伤口蛰得生疼。
“井上已经死了,”美代子倒在檩子怀中哽咽着,“他们把他杀了,我亲眼所见。”
听到美代子这样说檩子也倒吸了口凉气。看来再待下去真的是凶多吉少。
“现在是晚上,等凌晨时我们就动手。”她对美代子说。
又过了大约三四个小时,她确定没有其他声音后,赶忙叫醒美代子,二人互相用牙把捆在手脚上的胶带扯开,蹑手蹑脚爬上梯子。
“糟糕,这个门锁在外面,还是那种铁链锁。”檩子对美代子说。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呼救?”
“不行,我们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果把他们引来就糟糕了。”檩子立马否定了这种做法。
“那该怎么办?等死吗?”美代子几乎又要哭出来。
一定还有办法。回到地面檩子一言不发,脑袋飞速转着。她试着回放电影里逃生的片段,但似乎都用不上。
月光此时透过换气扇,将屋内稍稍照亮,也将她的脸映得惨白无比。
等等,换气扇?
檩子抬起头,瞬间有了办法。
她让美代子和她一起把梯子挪到屋子中间,发现梯子顶部距离屋顶还有十几厘米。
“一会儿我爬上去,你在底下一定要扶住,不管多难都不要让梯子倒下去。”她对美代子说。
美代子点点头,随即环抱住梯子,咬紧牙关支撑着。
檩子晃晃悠悠地向上爬,每上一截就往下看一眼美代子,在扶住换气扇后她松下口气,示意美代子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她开始使出全力去拽换气扇,活动一阵后终于将换气扇卸下,那洞口刚好容得下身材娇小的女人通过。她再次让美代子扶好梯子,随即将脑袋伸出去探视着,发现没人后她用力往出一挤,身体便全部来到外面。
“快,赶紧爬,我在上面扶着梯子。”她把双手再次伸进洞口把住梯子,让美代子往上爬。
美代子出来后,她们顾不上喘气赶忙向院门跑去。
“该死这里怎么也有锁?”美代子悄悄抱怨了一声,随即用期盼的眼神看向檩子。
檩子四处张望着,随后招呼她来到墙角。“你先上去,我扶着你。”
美代子踩着她的肩膀才勉强够到墙沿,可刚准备扒住,手感到一阵刺痛又伸了回来。
“有围刺!墙上有围刺!”她激动得乱叫。
檩子赶忙做出噤声的手势,来不及考虑太多,她脱去上衣扔到围刺上,让美代子接着尝试。
在美代子爬到墙上后,她才意识到以美代子的力量绝不足以把她拉上去。
“你先走,出去赶紧找人报警。”她和美代子做着告别,眼里又擒满泪水。
可事与愿违。
在目送美代子离开后,她被出来巡夜的男人发现。她用尽力气护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却免不了一顿痛打。
恍惚中她见有人冲出门去追美代子,随后绝望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