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幸运的，他赌赢了。

他像是一个疯子，一遍遍看着“爱人”死亡，一遍遍体会那宛如刨心的滋味。

他也很懦弱，怕里面的人真的是他的温温，所以他即使知道是陆放的圈套，也要自己抬脚走过。

他怕。

他赌不起。

陆谨弋眸底猩红，额头青筋暴起，竭力压制剧烈的头痛。

“最后一遍，温允禾在哪？”

陆郁川眼底一暗，不动声色做了个手势，身后保镖快速上前。

一个男人将枪口对准光影里的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冰冷的大手握上他的手臂。

下一秒，他后颈剧痛，向后倒去。

陆谨弋黑眸狠戾猩红，将昏死过去的人扔在地上。

薄唇扬起无情嗜血的弧度，“来。”

几乎是发泄般，陆谨弋下手极重，地上的保镖非死即伤。

最后一个保镖被一股凶狠的力道踹飞，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泛着尘灰的地面，陆郁川被掐着脖子按在地上，脸上沾着泥土，发间凌乱不堪。

他脸色涨红，费力的呼吸。

“陆郁川，别试图触碰我的底线。”

“温允禾要是有事，大家都别活。”

陆谨弋偏头，眸色疯狂执拗，手中逐渐用力，空气中隐约能听到骨骼脆弱的噼啪声。

陆郁川眼底充血发黑，都说人在死前最后一秒，是一生中最清醒的。

他仿佛看到幼时院落，温柔的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走过几年春夏。

陌生又严厉的父亲。

还有……那年惊艳一瞥。

他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

蓦地，颈间一松，空气疯狂涌入鼻间，陆郁川狼狈的趴在地上，拼命的呼吸着，喉间猩甜剧痛。

“咳！！！”

陆谨弋冷冷收回手，起身从他身边走过。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