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疼得整个人的身体都不断地扭动着,可他被沈江屿的人一直压着,也始终动弹不得。
聂屏书盯着冯二:“若你不想你这些小厮最后都断胳膊腿,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我云顾花坊,可不欢迎你!”
“你——”
冯二看着沈江屿留下的人,也心生惧意。
但他抬头就看到,在沈家云的房间里,有微弱的烛光。
所以冯二并不想离开:“嫂嫂,我喊你一声嫂嫂。请你把阿云交出来。自我和阿云成婚,你既是什么都没有管,如今也不要管了吧?阿云已是我冯家人,嫂嫂何苦还要为此招惹我冯家呢?”
“你这是威胁吗?”
聂屏书冷笑一声,半点儿都不害怕:“那我也挑明了同你说。我这里没有沈家云,没有你要找的你。你若要夤夜带着一群人闯入我这云顾花坊,那我自然要极力反抗。再不济,咱们就明儿公堂上见。我也想问问县官大老爷,究竟你在大半夜带着一群家丁要硬闯我这云顾花坊,是对还是不对!”
聂屏书的话掷地有声。
让那冯二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沈家云的房间,终究还是气愤地后退一步:“罢了!若嫂嫂见着沈家云,请告诉她,我在家里等她。不管她跑到什么地方去,如今冯家才是她的家,她总是要回家的。就是不为了她自个儿考虑,也要为了冯家的骨肉考虑。今日太晚了,我便不进去了!”
说罢,他总算是示意身后的人跟着他一同:“走!”
一群群人在这雨夜之中,呼啦啦地又离开了云顾花坊。
聂屏书垂眸,吩咐其余院子里的人:“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许再给任何人开门!想来冯二会留人在此,你们勤着去瞧瞧。只要发现,便打断胳膊送到她冯家的门口去。我不惧让这林阳县的人知道,我云顾花坊可不是好欺负的!”
“是!”
那些人听了聂屏书的话,就和听了沈江屿的话一般。
聂屏书这才转身,将房门关紧。
阿幸一直都站在房间里,看到聂屏书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屏书姐,可吓死我了!我刚看那冯二好像非要找到云姐儿,我都在想,他若是进了门,我也得拿一把刀在这里挡着呢!”
聂屏书抚了抚阿幸的脑袋:“明儿开始,你委屈一下同阿云一起住。她若要回去,我也不拦着。她若不想回,等阿顾和沈江屿回来之后,自然咱们一起商量个解决法子就是了。”
阿幸叹了一口气:“只怕她是不愿回去了吧?如今她还身怀有孕,那冯二就如此打她。再回去,孩子和她的性命都保不住了。我瞧着她是知错了,哎……这才三四个月过去,怎么事情就闹成了这般地步呢?我还以为,他们至少能坚持个一两年呢!”
聂屏书也摇了摇头:“事儿还没完呢!她如今腹中还有孩子,冯家那边也不肯放手。还不知有多少麻烦事!后患无穷啊!”
话虽这么说,可聂屏书终究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如今且将情况稳着,毕竟沈家云是沈锦顾和沈江屿的妹妹,最后事情要到如何地步,还得看他们二人打算如何处置。
待到聂屏书和阿幸上了楼,就发现沈家云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可即便是睡着的时候,她也是眉头紧皱,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