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冲冲地跑到了沈家云房里的时候,聂屏书正拿着手中的流苏簪子逗弄小烨儿。
小家伙长得很好,不似刚出生那两日,皱皱巴巴的只知道哭。
她窝在聂屏书的怀中,对着聂屏书“咯咯”地笑。
等阿幸进门,聂屏书也将小家伙递给了阿祥:“小孩子贪睡,阿祥你多照看着些才好。”
她这才看向了阿幸:“毛毛躁躁的,是听说了什么了?小心将小家伙给吵醒了!”
阿幸这才坐在了聂屏书的跟前儿,喝了好大一口水,然后道:“屏书姐,你猜那冯家请大夫,是为了什么?”
聂屏书眨了眨眼:“自然是为了冯晨吧?我瞧着那天,咱们爷将冯晨打得可不轻呢!等到元宵开朝之后,冯晨就要入京了。入京前,不管是请大夫来诊治,还是让大夫日后作证,总是要请来的,才能参奏咱们爷不是?”
阿幸却神秘一笑:“可屏书姐就猜不到,那些大夫要如何给冯大公子诊治了吧?”
屏书被她惹得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阿幸笑得越发开心了,低声道:“那一日……咱们不是瞧着爷伤了那个冯大公子的大腿处吗?好像是伤着命脉了,这两日他们请来的大夫啊,都是看男人的!”
看男人的?!
聂屏书愣了愣:“不会吧?沈江屿不会做这种事吧?”
“嗤——”
一旁的沈家云,也是忍不住笑道:“我瞧着,哥哥和嫂嫂当真天生一对!嫂嫂从前将那沈河虎堂哥给……如今哥哥也用这一招!他们冯家啊,也真是流年不利了吧?”
聂屏书忙瞪了沈家云一眼:“不许胡说啊!你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战场上什么没打过?不会做这种事的!”
虽说聂屏书了解沈江屿,但到了晚间,她还是不由地问沈江屿:“阿幸说的,可是真的?”
朦胧的烛光下,沈江屿不过轻轻一拉,便将聂屏书拥入怀中。
他顺势是将自己的下巴在聂屏书的肩头蹭了蹭:“真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刀剑无眼,他定要和我拼命,我自然要自保。”
聂屏书却皱了眉,感觉到脖子痒痒的,轻轻推了一把沈江屿:“如今冯晨若是出了问题,冯二又去世。我只怕以冯家的那般性子,不会放过小烨儿的。”
“无妨,左右你也思量着,春日里试过月灵纱之后,就要去崖州城了吧?”
沈江屿也了解聂屏书,其实聂屏书从不曾和他说过这个,没想到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冯家如今唯有一个冯晨罢了。他不日就要回京,崖州城……你不必担心任何。”
“阿书!”
沈江屿不肯放开聂屏书,也轻声呼唤聂屏书的名字:“小烨儿那么可爱,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省个孩子?”
聂屏书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是“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还想挣脱一番,却已经被沈江屿翻身做主,而后将她推去了床榻之上——
夜色漫漫,春日将近。
——
聂屏书第二日一早起身的时候,沈江屿已没了踪影。
阿幸说,沈江屿早早就去了衙门找高大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