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屏书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这种盲婚哑嫁的事情,你和她都是受害者——”
“她?”
沈江屿捕捉到了聂屏书的这个词,疑惑地看向了聂屏书:“她……是谁?”
聂屏书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胡说什么呢?!这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聂屏书轻咳一声,只能尽力解释:“那个……我就是说,是我。我们两个人,都是盲婚哑嫁,没得选择。所以当然对彼此也不了解,就会出现这种问题了!反正现在也好了,我们把话说清楚就是了。沈江屿,我……也想和你说说我的心思。”
“洗耳恭听”。
沈江屿认真地看着聂屏书:“也许,我早就该问你。”
其实聂屏书是有些意外的,她以为沈江屿一个大男人,是不会在意这么多的。
此刻看着沈江屿的眼神,她才知道,沈江屿的心里其实什么都懂。
她也笑道:“说实话,我之前一直是想和你和离的。那时候我就想着,我不能被你休了,毕竟我没有做错什么。但和离,是我们两个人都心甘情愿的事情。就有点儿像是买卖不成仁义在。”
沈江屿的眼中,生出几分失落来。
聂屏书则是继续道:“但是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你和我想的不一样,和他们口中说的那个沈江屿也不一样。而且我们两个人现在,也是在一起的。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过日子。日后对彼此坦诚相待,不欺不瞒。我想……我们会过的很好,你说呢?”
沈江屿是第一次听到聂屏书说这样的话,这话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地抚着他心里头最温柔也最温暖的那一块地方。
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并不是他从前看到的那样冰冷。
“好。”
他点头,郑重看着聂屏书:“坦诚相待,不欺不瞒,这是我能做到的。阿书,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你说是吗?”
许多事情,说到这里,也就足够了。
沈江屿再一次地靠近了聂屏书,而后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聂屏书的脖颈之间。
他轻轻动了动,聂屏书便感觉到脖颈之间有些痒。
然而聂屏书只缩了缩脖子,整个身体便随着沈江屿的动作,腾空而起——
她的脸颊红了红,将头埋在了沈江屿的怀中:“沈江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啊!”
沈江屿轻声一笑,将聂屏书放在了床上的那一刻,也顺便熄灭了最亮的那一盏蜡烛。
漫漫长夜,方才伊始。
——
崖州城的冬日总是来的很慢,却走得很快。
年节之后不过一月,已然开始天气和暖。
尤其是下了一场雨后,眼瞧着就已经有些“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境了。
下头的那些种花的庄户人家,自然也是忙碌了起来。
现在有了东风他们,聂屏书倒是不必为了花地而担心什么。
而且让她最高兴的是,去年从胡商那里买的曼陀罗花的种子,经过了一冬放在暖房里头的精心栽培,竟也是在这个春日里长得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