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瑞脸色一冷:“你不想跟我结婚?”
顾文瑾惊讶地张大嘴,还想再说,被顾文星扯了把,一转头,对上姐姐噤声的目光,忙住了嘴。
看他误会,白晓薇忙解释:“不是,我怎么会不想跟你结婚?你怎么会这么想?”
怕他不信,她直接开始背规定:
“公职人员办理婚丧事宜,规模应控制在15桌以内,且需提前七天填写《报备表》,向本单位监察科报备。
对于有令不行、有禁不止、顶风违纪违规操办婚丧事宜的,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对典型问题点名道姓、通报曝光。
对不按规定报备或不如实报备的,视情节给予批评教育、组织处理或党纪政务处分。
对违规操办婚丧事宜问题实行“一案双查”,在处理违纪违规当事人的同时,严肃追究有关单位、党组织和相关领导责任。”
饶是顾家的孩子们见多识广,此时也是目瞪狗呆。
白晓薇叹了口气,看向顾文瑾:“出国就更不可能了,你知道近几年公职人员申请出国有多难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借机叛逃?
还有护照、签证问题——没护照的想办护照,需要经过组织审批;有护照的,也被统一收走,由组织保管,想领出来的话,首先就要面对组织审查。
一整套审查下来,怎么也得小半年,而且,审查到最后,不出意外肯定是驳回申请。
毕竟,负责审查的人也不敢打包票,随便给你签字放行,因为一旦出了问题,当初签字的人,都要被牵连。”
众人:“......”
气氛凝滞。
白晓薇歉意地看向面色僵硬的顾文瑞:“对不起啊文瑞,不能让你有一场体面隆重的婚礼,我很抱歉,但是规定就是这样,我不能违反。”
顾文瑞回神,看着歉疚不安的小女人,心里原有的那一丝不满,早已随着她的话烟消云散。
自古以来,婚礼体面隆重与否,不过是男方向女方表现尊重和诚意的一种方式。
若说意义,那当然是女方更在乎的东西。
他一直担心的,都是怕委屈了她,怕不能给她最好的。
至于他自己,向来是最怕麻烦的。
想到他亲自参与设计,快要完工的水钻刺绣婚纱,他拧眉沉声问道:“宾客、场地都是其次,对新娘的衣服,有限制吗?”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白晓薇感动又熨帖:“没有。”
顾文瑞松了口气:“那就好。”
白晓薇眉眼弯弯,眸底柔情似水:“你要送我什么衣服?”
顾文瑞怜惜地抚着她的发丝:“现在保密。”
白晓薇心里涌出甜蜜,嗔了他一眼,心田泛起粉红色的涟漪。
忽听顾文瑞又问道:“李皓轩给你办婚礼了吗?”
白晓薇一怔,这么开心的时候,提那么不开心的名字干嘛。
想归想,她还是老实巴交摇头:“没有。”
那时候,李皓轩带她回家见了李母后,李母就催着他们领证,说是婚礼等领了证再办。
哪想领完证当天,李倩雯就拿着从网上查到的公职人员婚丧嫁娶规定,读给她听,还“好心”劝她身为公职人员,一定要带头遵守规定,不要铺张浪费。
李母也装出刚知道的样子,遗憾地给她夹菜,说是过两天,选一个贵点的饭店,请她吃顿好的,算是给她的补偿。
当时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是真不在乎这些东西,就没有说什么。
她还记得,当时的李皓轩,整张脸都埋在碗里,仿佛吃的不是家常便饭,而是山珍海味。
自始至终,他任由母亲和妹妹插手决定他的人生大事,不发一言。
顾文星听的不是滋味。
虽然魏思鸣不是东西,魏家也不咋地,但魏君池和薛静香都是好面子的人,唯一的儿子大婚,他们自然办的体面又排场。
该有的奢华富贵,一样不少。
至于婚后日子不好过,主要原因在魏思鸣,但她也有责任。
——太软弱了。
要是她立得起来,在魏思鸣第一次动手时,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至于过得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