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灰纷飞,房内烟尘大起。
不过多时,那书册燃烧殆尽。
三个家主心头,亦喜亦忧,十分复杂。
眼睁睁看着多年的账本烧掉,自己的灭族大族证据,亦随之消失。
他们又是连连叩头 :“殿下宽仁厚义,我等谢殿下隆恩,虽万死不能相报。”
一阵“咚咚咚”之声后,三人额头,莫不青肿,何越头上,还泛出丝丝血迹。
这一番操作下来,三个家主,如惊弓之鸟,再也不复来时那般倨傲。
三人依旧乘坐青篷马车,返回张府商议。
经过一夜的折腾和惶惶不安,三人已然心神俱疲。
但心中大石,亦是终于落下。
他们心知,徐飞之意,是令他们交出产业,但可以继续留一些族人子弟,在此经营。
非但如此,还可以得到分红。
这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损失较大,但毕竟还得以安置一些族中子弟,而所得之利,还可运到青州和云州。
何况,无须年年向西岐供奉财物银两,也会节省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可以离开此地了。
这兵荒马乱的地方,他们是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此前,是齐天啸威逼他们,如今齐天啸被徐飞以谋逆之罪告发到京城,齐天啸这一次,是插翅难飞了。
而他们则得以保存住大部分基业,迁移到青州和云州,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张文生道:“如今万事俱备,我们无需赶快离开寒州。而且万万不可得罪这位寒州王,否则,只要上嘴唇 一碰下嘴唇,将我们同齐天啸谋逆罪勾连起来,我们便要祸连九族。”
说完,看看何越。
何越道:“我们速速离去便好,否则今日我们在寒州府之事,齐天啸的耳目,很快便会知道。”
“待到那时,我们恐怕是飞不出这寒州城了。”
另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何越斜睨了眼荣敬唐:“荣老啊,想不到你们两手准备啊。”
荣敬唐肃然道:“何家主何出此言?”
“荣家派了美如天仙的惠儿小姐前往送礼物,更送了寒州军另外一份大礼。”
“此前,我们可未曾听闻啊。”
何越怀疑荣敬唐早私下同寒州王暗通款曲,出卖了自己。
张文生对此事,亦是不满,也看向荣敬唐。
荣敬唐道:“荣某与二位协商之事,绝无更改之意。”
“荣家所送财物银两,正是协定数目。”
“至于为何竟然增加了一项,其中定有隐情。”
“待老夫回去询问孙女,便都明了。”
“定然是寒州王胁迫小孙女,故此惠儿才不得不应承下这份多出来的部分。”
何越冷哼道:“哼,何云坤说,是惠儿亲口说出的,未见有人胁迫。”
荣敬唐面色涨红:“绝不可能,惠儿不过十六,还是个小女娃,她怎懂得这些事情。”
何越道:“谁不知道荣家惠儿小姐,天资聪颖,最有计谋,此次投其所好,非但保留了你们家的绣坊,还得了县君的称号。”
“此后,连你这个祖父,见她都要叩拜了。”
何越难忍心头之气,故此挖苦荣敬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