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乐一边质问,一边眸光流转,满是失望之色。
周宸烨瞧见这样的眼神,心中说不上来的压抑。
孟一江愣愣地看着秦知乐,未免太大胆了一些?
秦知乐上前两步,将折子放到桌案上,周宸烨目光追随,眸色难过。
秦知乐抬头,与周宸烨对视,目光冰冷,冷声道:“此事作罢,南朝的百姓怎么想怎么看,皇上又想过吗?”
那种冷漠的眼神,致命的疏远感,叫周宸烨感到了一丝恐惧。
周宸烨正欲抬手牵秦知乐的手,秦知乐微微抬手,错开了接触。
声音平静冷淡,“会不会对皇上失望?”
周宸烨的心坠落,害怕秦知乐对自己失望,一时哑然。
秦知乐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跪在地上的壮实男子,目光鄙夷,出口讽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你算什么男人!”
孟一江身形一僵,眼神愣愣,秦知乐继续道:“莫不是觉得她高攀了你,所以你就可以无视她的伤痛?女子本不易,你可以不爱她,但是不要伤害她,也给予她一丝安全感!”
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愣愣,直到秦知乐转身离开,周宸烨叫了一声,“秦知乐。”
秦知乐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
留在两个男人愣神,好久才回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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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轩,罗贵人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悠闲地摇着团扇,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提着水桶的宫人,一遍遍冲洗偏卧。
一脸嫌弃,“晦气!”
还以为自己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结果只是禁足三个月。
本来未坐稳胎,三个月时间,正好养胎,反正怀有身孕,不可能缺衣少食。
看见了门打开时,罗贵人起身,笑脸相迎,“哎呀!王公公来了!”
王德胜看罗贵人还在笑,估计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王德胜微微点头,没有行礼,冷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人罗林,私德不修,妇行有亏,迫害他人,犯下大错,卓,降为答应,永居经久轩,不得离开长乐行宫半步!”
王德胜说完,罗林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目呆滞,不敢相信。
回过神,结巴道:“不可能?本小主怀着身孕!不可以!”
罗林激动,泪水横流,身形不稳地依着贴身侍女。
王德胜只是冷冷一笑,“不过是血脉不纯的杂种。”
说完,王德胜转身离去,罗林追了上去,被太监拦住了,看着大门合上,不留一丝光亮。
“不可能!不可能……”
罗林不敢相信,怎么会突然这样?不是只禁足三个月吗?
这样惩罚,还算公道,没有杀生,只是剥夺了自由权。
只是后宫人人都没有自由权,罗林还是幸运的。
秦未央得知了消息,只是难过,可惜孩子没了。
秦未央一直都知道,孟一江不喜欢自己,除了新婚之夜醉酒碰过自己,再未碰过一次。
孟一江看见秦未央伤心难过的神色,脑海回忆起了秦知乐的话,看秦未央红肿的眼睛,像只小白兔,粗糙的指腹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别难过了,还会有孩子的。”
秦未央愕然,看向孟一江,脸颊羞红,“将军……”
孟一江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道:“没了这一个,再生三四个。”
“将军……”秦未央脸庞绯红,眼眶泪水打转,惹人怜惜。
孟一江咽了咽口水,抹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