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抿了抿唇，头晕是晕，但也没到要吐的地步，她是想起良辰身上淡得快要消散的香水味，胃部一阵痉挛，才呕吐出来。

四年前，良辰不会喷香水，身上总是充满阳光的清爽味道。

四年后再次相遇，经过她和良辰这几天的接触，虽然身上没了之前那种闻着让人安心的味道，但也没有香水味。

据她观察，良辰从来不喷香水。

他昨晚身上又有一股酒味，不难闻，带着麻痹人的醉甜，但她向来敏感，近身接触，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如果是四年前，她肯定会质问良辰，现在嘛……

她不会。

苏糖淡笑，接过水杯，和程姨道谢，准备起身去卫生间漱口，她又不是断腿了不能行走，老是让程姨照顾着怪不好意思的。

她脚才刚接触到地面，一软，突然就向前倒去，程姨来不及扶住，苏糖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拿在手里的杯子也摔了出去，碎成几瓣。

碎片在远处反射着太阳光，刺得苏糖不得不闭上眼睛，抬手去挡反射过来的光。

程姨赶忙上前扶起苏糖，“苏小姐，没摔到哪里吧？”

苏糖摇摇头，“没有。”就是看着摔碎的玻璃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心里很不舒服。

“苏小姐是要去卫生间吗？我扶着苏小姐去卫生间吧。”

苏糖没有拒绝。

从卫生间简单洗漱出来，程姨已经摆好了饭菜，扶着苏糖坐到餐桌前。

吃完饭，收拾好餐具，程姨端着一杯水递给苏糖，“苏小姐，吃药了。”说着摊开另一只手，两片白色药片安静躺在掌心。

苏糖抿唇，这两片白色药片真是熟悉。

她没有犹豫，抓过那两片药塞在口腔里慢慢咀嚼起来。

苦涩味冲击着大脑，她只希望嘴里的苦涩能盖住心里的苦涩。

其实不用他给她准备的，她自己也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