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例假推迟她也没当一回事,她例假经常不规律的。
没想到……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竟让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可是良辰的双胞胎哥哥啊!
怎么可以呢?
没了也好,没了也好,她不配拥有孩子,孩子有她这个母亲也不会幸福。
……
可怜的孩子啊,愿你投一个好胎,投到一个好人家。
是我对不起你,才知道你的存在就失去了你。
苏糖流下两行清泪,彻底昏死过去。
……
三年后。
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穿着一身不和身洗得分不清楚颜色的连衣裙缓慢走了出来。
女人皮肤粗糙,双眼无神,嘴唇苍白干涩,枯黄的头发用一条破布随意绑在脑后 。
一身风吹来,女人险些摔倒。
待稳住身形,苏糖抬头眯眼看了一眼烤得人发晕的烈烈炎日,她有多久没见到太阳了呢?
她不清楚!
只记得被那个男人送进这个地方的时候,是个寒冷的冬天,冷到人骨头疼。
如今再出来却是艳阳高照。
苏糖蹒跚着脚步,提着一个蛇皮口袋,缓缓朝着冒着热气的水泥路走去。
这里是郊区,打不到车,苏糖只能靠着不是很灵便的双脚朝前走。
即使可以打车,她兜里也只有二十块钱,根本不够付车费钱,最重要的是她舍不得打车,她只有这二十块钱了。
再说哪个司机会栽她这样的劳改犯呢!
司机大概都嫌晦气吧!
……
苏糖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揉腿,她的腿在监狱里面跪废了,关节有些不灵活,监狱里潮湿,还在水牢待过一段时间,得了很严重的风湿,二十五岁的年纪,七八十岁的腿。
在天黑前,苏糖终于走到了市区的边缘。
看着满是星辰的夜空,高楼大厦里的万家灯火……
一个现实问题摆在她的面前……今晚要去哪里睡?
在监狱里好歹还有四面墙,一堆稻草,再冷再硬再难再苦有个栖息地。
如今出来了,天大地大,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没有身份证,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坐不了任何正规的交通工具,住不了酒店小旅馆,需要身份证的工作她都做不了……
她以后如何存活下去?
如何找到哥哥?
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
苏糖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别想远了,先解决今晚的睡觉问题。
去睡桥洞吧,或者去公园里的椅子上将就一晚也可以,她不挑,只要有个容身之处就可以了。
幸好现在是夏天,天气热,在监狱里面她已经冷怕了,就是现在三十多度快四十度的高温,她也不觉得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