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辰看着苏糖这几天虽然偶尔情绪激动,但状态还不错,便放下心来。
再看到陆凉辰时,苏糖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说:“我想见陈然。”
这个早在陆凉辰的预料当中,他立刻让人把陈然叫了过来。
陈然来时,苏糖看向陆凉辰,意思是让他离开,她要单独和陈然聊。
陆凉辰沉默了片刻就离开了。
苏糖问:“陈然,你哥还好吗?”
陈然端坐在苏糖的对面,实话实说:“我哥他这段时间不好……”
闻言,苏糖有些激动,“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好?”
陈然对于苏糖情绪的波动有些不知所措,“就……现在是冬天,他的腿一到冬天就会疼。”
不是她想的那样,苏糖有些失望,不过又紧张起来,“他腿为什么一到冬天就疼?还有他的腿是怎么了?”
说到这里,陈然的眼眶有些红,“我哥的腿是被人打断的,另外一条腿还被人从膝盖处砍断,不过现在安装了假肢。当时我家穷,没钱送我哥去治疗,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所以每到季节变换或者冬天,我哥的腿就会疼痛难忍。”
“是谁做的?”
说这话时,苏糖眼眶通红,眼神冰冷如锥,陈然有些被吓到。
“苏小姐,您怎么了?”
苏糖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调整了情绪,“我没事,就是想知道是谁这样狠毒,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哥。”
陈然接着继续说:“我之前也和苏小姐说过,我哥不是我亲哥,他是五年前我父亲出海打渔救回来的……”
“五年前?你确定是五年前?”苏糖蹙眉打断了陈然的话。
良辰是在七年前出事的,怎么会是五年前?
难道真的不是他?
陈然一时眼神有些闪躲,“是五年前,我记得就是五年前。”
苏糖盯着陈然看了两秒,才又继续问道:“后来呢?还有你哥的脸是怎么回事?”
见苏糖没在时间上追问,陈然松了口气,继续说:“我哥的脸好像是被火烧伤的,由于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我父亲把我哥带回来时伤口已经感染溃烂了,就留下了很严重的伤疤。”
“我哥怕吓到其他人,平常来人时都会带着面具。”
苏糖的心里一揪,眼泪控制不住滚落了出来。
他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谁会对他做出那样恶毒的事,要这样害他。
“苏小姐,您没事吧?”陈然有些担忧地看向苏糖。
“我没事。”苏糖有些不好意思抽了几张纸巾擦去泪水,“那后来呢?”
“后来……”陈然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哥被救回来时只有一口气在,医生都说他活不了了,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那时我妹妹只有15岁,刚开始她看着我哥的样子有些害怕,后来家里忙不过来,我妹妹就主动承担了照顾我哥的任务。”
“没想到在我妹妹悉心的照顾下,我哥竟然一天天好转,活了下来。”
“就连村里的赤脚医生都啧啧称奇。”
说到这里,陈然有些庆幸,也有些骄傲。
庆幸他哥活了下来,骄傲赤脚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人,被他妹妹照顾好了。
说起妹妹,陈然眼里满是宠溺,他又补充了一些照顾的细节,苏糖也认真地听着。
“我哥是一个坚强的人,醒来看到没了一条腿,另一条腿也废了,脸还毁了容,并没有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