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园,苏糖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就病了。
病来势汹汹,她高烧不退,烧得嘴里总说些胡话,就连沈慕言都有些束手无策。
药也灌了,液也输了,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就是不见退烧。
陆凉辰双目赤红,揪着沈慕言的衣脖子,让他想办法。
沈慕言说她这是心病,陆凉辰放开了他。
他衣不解带亲自守在床边照顾了三天三夜,第四天苏糖的烧才总算退了下去。
她悠悠醒来,烧得满嘴的皮和燎泡,陆凉辰心疼地扶起她让她靠在怀里。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他声音嘶哑暗沉,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睡一个好觉,眼下泛青,嘴角长了一圈胡茬子。
苏糖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陆凉辰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些害怕,紧紧抱住了苏糖,轻轻拍着她的背,“糖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过了好一会儿,苏糖似乎才回过神来,推开了陆凉辰。
她看了他足足一分钟,才神色平静地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带着我哥哥离开。”
陆凉辰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苏糖又重复了一遍,“我什么时候可以带着我哥哥离开?”
陆凉辰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糖糖,你在说什么?”
苏糖也不和他绕弯子,“我知道陈新就是他。”只是他现在不认她了,还和别的女孩结了婚。
她不怪他。
她知道他是怕拖累了她。
陆凉辰闻言瞳孔一缩,又极快隐藏好了情绪,他笑着去摸苏糖的额头。
“糖糖,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陈然你也问了,陈新你也去见了,连陈新都承认了他不是他。”
“你还在发烧,我还是叫沈慕言那个庸医来再给你看看。”说着他就要离开。
苏糖却是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看到那个熟悉的牛皮袋子,陆凉辰瞳孔一震,那是良辰真正死因的真相。
他原本是放在书房的柜子里,想着处理完大伯一家就把它销毁,但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忘记了。
没想到却被她翻找了出来。
苏糖毫不犹豫将那个袋子甩到了他的身上。
突然暴怒开口:“良辰不是我害死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牛皮袋子里的资料洒落一地,陆凉辰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想过她早晚会知道这事,可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他慌忙上前一把抱住颤抖的苏糖,“糖糖,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大伯一家也受到应有的报应。”
苏糖冷笑,接着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她才冷着嗓音质问:“你大伯一家是受到了报应,那我呢?”
“我被你毁了婚礼,被你送进监狱整整折磨了三年,腿废了,身体垮了,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还让人把我哥哥的手指剁了,让人折磨得他奄奄一息……”
“可是为什么我出狱后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分明我什么都没做错!!!”
“你们家族的恩怨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