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火车开点,阮景禾收拾好了东西在客厅喝茶,用的傅政廷送的那套青花瓷茶具。
几日不见的傅政廷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看了眼茶具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坐到她身旁也讨了口茶喝。
“什么时候出发?”阮景禾问,她没看时间,也不知道现如今具体几点了。
“不及,我歇会儿。”傅政廷瘫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端坐着,抬手一把把她扯进怀里,想跟她腻歪一会儿,却被她推搡开。
“你别老这样不正经。”她语气埋怨,脸上的表情也不好。
傅政廷只能悻悻撒开手,随后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
“我有事和你说。”
“我有件事......”
傅政廷刚坐起来,阮景禾也回过头,两人对视着,她眼中有些尴尬。
“你先说吧。”傅政廷抬了抬下巴。
其实,阮景禾想和他说,自己不想继续这段关系了,这段时间的自己傅政廷的消失,自己一个人的猜忌,怀疑,让她的心走入了一截死胡同里。
而傅政廷呢?每次都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无足轻重,似乎在傅政廷眼中是这样的。
如果换成刚开始,阮景禾或许还会坚定的说,傅政廷确实爱我,那么到了如今,她觉得对方的隐瞒,悄无声息,都是他不爱自己的证据。
她有些累了。
她想回家了。
原本她可以留在京海,她大可以和陆恩年说自己想待在京海,让他让自己留在京海的文法大学。
有很多个日夜,她都犹豫了,可到了如今,她早不会动摇了。
这样的离别,她想过会儿说。
所以她摇了摇头:“你说吧。”
傅政廷张了张嘴,思索一番,也没再礼让,反而坐好,拉着她的手开始说了起来:“你去汉城,不要去中州女子学院教书了,好不好。
你可以做别的事情,我都可以支持你,但是你不要去女子学院去。”
傅政廷突如其来的要求,让阮景禾感觉到不可置信,她抽离了手,冷静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当老师很累,我不舍得你受苦,汉城不安全,等到了那边,我让十七十八也过来。”他继续说着,又拉过她的手,全然没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脸色越来越冷。
“够了。”她无情打断了对方想继续说下去的欲望,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开始质问他:“所以傅政廷,你是想让我当一只被你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活得美丽精致,却永远失去自由。
我什么时候沦落到去做什么都要经过你同意了呢?”
在傅政廷眼中,她的话,是比炮弹还要猛烈些,更不知道她为何发了那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