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双麻花辫,鼻尖的小痣随着在现代的消失,如今也消失了。
“所以,我就是黎曼,黎曼就是我,一直困着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吗?”
黎曼的记忆姗姗来迟,如同洪水般钻入阮景禾的脑中。
令她头疼的似要炸开。
黎曼小姐,在未记事时便被黎总统夫妇听了算命先生的话,送到了山庄静养,并且不允许走出山庄半步。
黎总统和他的太太似乎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职责,他们或许一年来看黎曼一次,或许是两年。
黎曼就在这样无牵无爱的环境中长大,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也只有这个贴身佣人,双儿。
后来她年纪再大一些,黎总统给她请了教习先生,有人教她识字,弹钢琴,以及洋文和跳舞。
或许她从始至终就是一个联姻工具,黎总统才会花费金钱和时间来培养她。
直到十八岁那年,黎曼以为自己终于要离开山庄,去更宽广的世界,哪怕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嫁人。
可她心中仍是期盼。
可突然的一场寒冬到来,她受了凉,不可抑制的发了高烧,身体似乎变得差了起来,黎曼变得弱不禁风,迟迟不见好。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上个月,黎曼小姐似乎是一夜之间好了,双儿立马打电话给了先生。
对方几乎是迫不及待,在今日就给她们主仆二人买了火车票敢回汉城。
回忆至此。
阮景禾知道,黎曼小姐不是好了,而是人之将死,回光返照。
自己被那拍照的阿婆送来,恰好顶替了她的身份。
“小姐,小姐您怎么啦?您头疼了吗?我给您揉揉。”
双儿的手放到了她的太阳穴上,手法十分娴熟,看来黎曼小姐也是经常头疼的。
不论是六年,还是六个小时,对于阮景禾来说都没有丝毫变化。
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那是真真切切的风霜雨打的六年。
“傅政廷,你还会记得我吗?或许早已忘了,所以黎总统才会急着接黎曼回去和你结婚吧。”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她不知道重逢会是怎样的。
六年时间。
傅政廷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还认得自己吗?或者说自己还认得他吗?
列车的速度缓慢了下来。
老远,阮景禾就看到了汉城站三个大字。
“这一次,又有怎样的考验等着我呢?”
她吐出一口气。
双儿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小姐,快,咱们要下车了。”双儿一边收拾一边提醒她。
阮景禾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心思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