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爸……我哪懂这些。”常乐摇头。

“少来，你又给我装，快说。”江志诚揽着常乐的肩膀。

“嘿嘿，爸，我是真没有研究，就随便谈谈？”

“这里又没有外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常乐稍微理了理思路，说道：

“我个人是这么想的，劳动密集型企业不应该取缔，而应该帮助成长，它代表着一座城市的底线、良心。”

“技术含量低、产出效益低，是城市发展层次决定的，不应该成为企业的原罪。”

江志诚：“咦？有意思，你继续说。”

“爸，高端产业虽然产值高、效能高、税收高……但是从就业角度考虑，远远不够。”常乐继续说：

“一座有温度、有温情的城市，应该要有足够胸怀容纳一些低层次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存在。”

“如果说，高端产业是一座城市的骨架的话，那么这些低端产业就是城市的血肉。”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企业的存在，城市才会鲜活、真实，有活力。”

“我始终认为街头的贩夫走卒才能让一座城市有烟火气，而不是那些坐在CBD里的高知群体。”

常乐说完，江志诚陷入沉思。

他双手交于前，双眼凝视远方青山，久久没有发声。

许久，他眉间舒展、叹然而笑：

“哎，乐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你这小子看的透彻。”

“爸，哪里，就是随便说说，不要当真。”常乐笑道。

“不，你说的很深刻。”江志诚点头说：

“产业就像人一样，人有差异性，产业也有差异性。”

“抓发展，不能忽略、嫌弃这种差异，应该要正视这种差异。”

“也正是这种差异，才能让每一座城市有每一座城市的特色、文化……”

“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这些产业走的更稳、更久、更好……”

“呵呵，爸，当然任何一种选择都有相对性，此一时彼一时，那些高污染的采煤行业，可以适度缩小规模，但是不能没有。”常乐说。

“这个我知道，有卡门涡街发电机组，能源供应方面已经不那么破解，采煤行业会逐步缩小规模。”江志诚点头。

这时，两人身后，一群穿着深色夹克的中年男们，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这处高地。

“江书记？”领头的一位中年男试探性问。

江志诚转头一看：“哟，云波同志，你们这是……”

“江书记，哎呀，真是您啊。”中年男神情有些激动，快步上前，双手主动和江志诚握手：

“您来我们这视察工作，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工作实在是没有做到位。”

常乐看着眼前这一群紧张又不失热情的中年男们，缓缓退了几步，走到角落里，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你刚刚打我电话，我调了静音没有接到。”

“对，告诉你，阿三买了MQ-9B无人机。”

“就这事，知道啊。”

“知道你不紧张？”

“我去，这紧张什么，无人机而已……打下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