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
“皇叔?”
沈北辰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对,一定是他方才酒喝多了,才产生了这种幻觉。
否则屏风后被他下了软筋散的皇叔是谁?
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又是谁?
然而,身后大臣的惊呼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沈王爷!”
“真的,是沈王爷来了!”
“老臣就知道,沈王爷不会那么轻易就被这七皇子拿捏住的!”
大臣们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沈王爷,又看看两个一模一样的林乡君,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古有精妙的易容术,看来之前那个受制于人的沈王爷和那个拜堂的新娘子,都不过是假的替身罢了。
这是不是说明,沈王爷对七皇子的阴谋早已洞悉,一切早有安排?
老臣们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纷纷迎了上去。
“都给朕坐回去!”
沈北辰一声怒吼。
大殿内的禁军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原本骚动的大臣们只得停下了动作,生生顿在了原地。
沈北辰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男女,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女子。
他回想起来,从这个女子进门以后,便没有开口说过话。
他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咬着牙问道:“你是谁?”
“奴家是您拜过堂的妻子呀!”
地上的女子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仍然不忘开口回答他。只是那声音太有标志性,一听就知道她到底是何身份。
尖尖细细的嗓音,不是太监又是什么?
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小卓子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幸好王爷和姑娘回来得及时,否则奴才就要与七皇子进洞房了,吓死个人呐!”
一般拜堂成亲都是黄昏,入洞房是夜里,谁知道这个七皇子如此猴急,早上接亲后便直接拜了堂,青天大白日就要入洞房。
小卓子此话一出,好些大臣都笑出了声。
这笑声无一不提醒着,堂堂七皇子居然和一个小太监拜了堂,还是当着众朝臣的面,甚至还迫不及待地想将人带去洞房。
简直是奇耻大辱。
沈北辰气得发抖,全身的血液直冲天灵盖。
忽然,他又冷静下来,眉宇间流露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皇叔,你不该回来的。如今整个皇宫的禁军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连父皇的金羽卫都向着我,更别提宫外驻扎的那些军队了。”
“是吗?”
沈清砚神色淡淡地反问道。
他一身雪衣,负手而立,姿容绝代风华,丝毫没有即将沦落成为阶下囚的落魄与恐慌。
沈北辰愣了愣,他怎么一点也不怕?
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筹谋,他很有信心,笃定皇叔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想着,他便转头向一旁的林思思伸出了手,引诱道:“思思,快到我身边来,我已经是皇帝了,你不想当皇后吗?”
林思思挑了挑眉,上一世将原主满门害死,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将她囚禁在宫中,从未来看过一眼,如今倒是大方,这皇后之位说给就给,连那怀着孩子的楚莺歌都不顾及了。
“我不信,你父皇还在,你怎么就当皇帝了?”
林思思缓缓向大殿内走去,来到了一旁昏迷的皇帝身旁。
沈北辰并不知道她会医术,面上不忘装出悲切之色:“思思,父皇他重病,药石无医。国不能一日无君,我这才不得已……”
御史大夫们还在呢,他得给自己留点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