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拦腰将她从箱子里捞了出来,抱着她径直走向床榻。
“还没拜天地……”林思思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提醒道。
却听到男人“嘶”的一声抽气声。
“怎么了?”林思思立刻要掀开喜帕去看。
“没事。”
手被他握住,声音在耳边调笑:“思思别心急,掀盖头这件事理应由我来做……”
“……谁心急了。”
听声音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林思思放下心来。
轻哼一声,她便松开了喜帕。
她方才才从箱子中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墨淮之有什么计划,但她只需要安心睡一觉便好。
他说过,一切有他,自己只需要安心等着他来娶便是。
但她还是会怕他出事……
墨淮之将她放下。
两人对着红烛拜了天地。
墨淮之之前就说过自己没有父母,而林思思也已经脱离了林家,两人便省略了拜高堂。
两人都有些紧张,夫妻对拜的时候还不慎撞到了彼此的脑袋。
“你的头好硬,撞得我好痛。”林思思娇嗔道。
墨淮之赶紧伸手替她揉了揉。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说完发觉不妥,拜堂哪里来的下次?
一向严谨的国师大人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林思思却觉得有趣得很,在喜帕下面咯咯笑个不行。
墨淮之有些懊恼地将她抱到了床沿上,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不许笑了,待会还要喝合卺酒,小心呛到。”
林思思乖乖噤声。
他拿过几案上准备好的那柄玉如意,轻轻挑开了她头上的那方喜帕。
喜帕之下,林思思那张通红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是憋笑憋的。
他无奈地捏捏她的脸,正要开口说话,便听她一声惊呼,扑到他面前来查看。
“你受伤了?”
强压住嘴角的笑意,墨淮之适时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嗯。”
想着这样待会儿她会多疼疼他。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还中毒了?”
林思思提高了声调。
本来大红的喜袍,染上血是看不大清的,如今伤口处的血发黑,便看得一清二楚。
“你没找郎中?”林思思皱眉。
“……怕误了和你的吉时。”
墨淮之继续卖惨,可怜兮兮地求抱抱。
下一秒,他便见林思思已经缩进了被子里,语气坚定得像要入党:“不行,你中毒受伤了,赶紧找郎中看看吧。”
“思思……我真没事,不碍事的……”
墨淮之急了,但还是放缓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
林思思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大红喜袍微乱,前襟稍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那带着血迹的伤口更是激起了人的保护欲,带着一丝蛊惑。
他眉头轻拧,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流转着迷人的波光,透出一种可怜无辜。
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林思思赶紧往被子里再缩了缩。
开玩笑,真是不要命了。
那啥会加速血液循环,万一毒发身亡了怎么办?
咳咳,一顿饱和顿顿饱哪个更重要她还是分得清的。
要用长远和发展的眼光看未来嘛。
林思思痛心疾首地闭了闭眼:“不行,你快去找郎中!”
墨淮之的笑容僵了僵,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是故意不看郎中的。”眼看洞房花烛夜都要没有了,他又凑近了些,扯了扯被角。
耐心地将她从被子里哄到他怀中,又哄她喝下合卺酒。
“为什么不解毒?
林思思不解。
墨淮之一声叹息,贴近她的耳廓:“不这样的话,没办法给你……”
“什么?”她觉得脸颊有些热。
他的声音越发撩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你最喜欢的……”
“……给你。”
音节从舌尖滚落,烫得她不禁一颤。
“嘭”地一声,一条毛毛蓬松的大尾巴弹了出来,毛茸茸地顺着她的小腿涌上来,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轻轻卷住。
她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他的头顶。
“耳……耳朵也……”她瞪大了眼睛。
那里冒出来一对雪白的狐狸耳朵,有许多细小的绒毛,看起来很柔软。
更要命的是,它们还会时不时地动一动。
看得她眼睛都要直了。
这谁能顶得住?
她瞬间沦陷。
“喜欢吗?”
墨淮之明知故问道。
眼前的林思思已经放弃了思考,沉迷在他毛绒绒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中。
墨淮之轻笑一声,一点一点朝她欺下身……
忽然,一团雪白的东西从箱子里窜了出来。
两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飞过。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雪已经在林思思怀中摇着尾巴撒娇了。
林思思下意识地摸了摸它柔软的皮毛。
白狐立刻打了个滚,露出雪白的肚皮,还挑衅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墨淮之。
狐、狸、精。
墨淮之咬了咬牙。
青竹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主院外,蹲在屋顶上青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怎么刚才感觉背后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