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嫡女,却没有一个陪嫁丫鬟,甚至家中没有陪嫁送来,这不就是装可怜,为了博得我的同情,得到你想要的吗?”
他玩弄着手上的茶盏,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而柳新柔的脸却越发阴黑。
这么多年在柳家忍辱负重,她都未曾失掉本心,靠的是内心的信念。
可这种信念,居然在这个男人眼里,只是为了博得同情的装可怜。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若时家主不信任我,那我光靠说是没办法了。我会用行动证明。”
时望尘拱手,“你大可证明。”
可他的眼底满是冷意,似乎在说,你只管证明,信不信由他。
他又补充道:“但我不是会逼人上绝路的人,我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与我过一生,往后都是孤苦。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只为做一个探子,你觉得值得吗?”
柳新柔决然,“我如今嫁给你,这些事便都是提前想好了的。”
时望尘冷笑,显然不信,“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如果你打算走,我也不会阻拦,给你写下和离书,对你也不算有损失。”
柳新柔不再多言,行礼告辞,打开竹门出去了。
关上竹门的一刻,她眼中满是狠厉。
她实在不喜欢这个男人,但为了复仇,为了生子任务,她要忍耐。
多疑是吧?
都说多疑的天敌是真诚。
她坦坦荡荡,不曾做过什么违心之事,她必是真诚的。
她就不信,无法让这个多疑的男人相信她。
……
新婚之夜。
柳新柔并未在房中等着时望尘来,而是早早卸妆洗漱,睡下了。
不用猜也知道,今晚时望尘绝不会来,那她还苦苦等什么?
累了一天,不如早点睡。
书房。
在小厮的伺候下,时望尘脱去外衣,用洗脸盆洗脸。
身后的床榻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今晚他是要宿在书房的。
一名侍卫从门口走进。
是时望尘的贴身侍卫,冉无。
也是唯一不需要卸刀便能面见他的人。
时望尘略微抬眼,问道:“可是说了我今晚宿在书房?”
冉无报告:“说了。”
时望尘冷笑,今日虽然只是第一次见,但他能看得出来柳新柔是个特别重规矩的人。
如果他不派人去通报,恐怕她要等一晚上吧?
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喜欢当探子,背后捅人阴刀子,还重规矩的人,他最讨厌了。
“可看到她当时的表情了,是什么样子的?”时望尘冷不丁问出了这句话。
冉无有些犹豫,愣是沉默了好几秒,这才说道:“……属下是和外头守夜的丫鬟说的,不曾和夫人说。”
时望尘站起身,手上的水珠淅沥沥落了下来。
“为何?”
“……夫人早就已经睡了,房内都熄灯了。”
“睡了?”
时望尘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继续洗完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