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继续蛊惑，“这个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的力量远远不及恶鬼。哪怕是现在朕和你的谈话之间，也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死于恶鬼的利爪之下。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躲在这里能够安全于世，殊不知天道会给你惩罚！”

“像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不配为我朝国子民！”

时白羽听到这话，小小的脑袋从柳新柔身后探出来，脸上满是愤世疾恶的神色，“难道一定为朝国献身，才有资格成为朝国子民吗？”

他的声音很大，盖过了帝君的声音。

时白羽还想说什么，却感到一双温柔的手抚摸上了他的头，抬眼便看到了柳新柔正朝他淡笑。

“羽儿。”柳新柔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说完，她看向帝君，大声说道：“鬼族已经存在几亿年，为什么在这么长的时间岁月中，没有想到一个办法去绞杀它们，而是非要如此被动地等待一个拥有救世主异能的人出现？如果此时此刻没有救世主异能的人，难道就要白白看着朝国被灭国吗？”

她眼神微眯，“这么多年来，帝君，你就当真没有想到对抗鬼族的第二种办法吗？”

帝君沉下脸来，“柳新柔，你这是在质疑朕吗？”

柳新柔勾了勾嘴角，“【亵渎术】，帝君可曾听过？”

听到“亵渎术”这三个字，帝君的面色俶尔变得可怖至极。

一旁的左护法也变了脸色，藏在衣袖下的握拳，蓄势待发。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东西的？”

柳新柔道：“所谓的【亵渎术】，便是从死去的人身上吸取他的精神力和异能，知道将人抽干抹净为止。此术法违背天道、人道，亵渎人类个体，亵渎灵魂，甚至亵渎神灵，故被称为【亵渎术】。”

“传闻，如果使用得当，不仅可以吸食同类，还能吸食异类，得到无穷无尽的异能和永生。按照这个逻辑讲下去的话，若想通过亵渎术来歼灭鬼族，也并非是纸上谈兵。”

帝君眯起双眼，但若仔细看他的神色，会发现与刚才略有不同。

此时的他，似乎有些紧张，“亵渎术为上古禁术，早已失传，就算你现在提起，又想说什么？”

柳新柔冷笑一声，“亵渎术为禁术，若想得到无上的异能，必须不断地杀人，杀人再杀人，终有一天会遭到反噬，被天神责罚。而这其中，怕光便是最初的惩罚之一。凡是使用过亵渎术的人，会越来越怕光，哪怕是一点烛光，都令他们闻风丧胆。”

一滴汗从帝君的脸颊上滑落。

“家主时常和我说，帝君若得了空变回来与他下棋、喝茶。只是怪得很，每次来都需要张开屏风，挡住光线，导致你们不得不点起烛光，在微弱的烛光下下棋。帝君，你当时给出的说法是，你喜欢这种下棋的氛围。但自从我嫁入时家以来，一次都未见过帝君来这儿下棋，是不是因为亵渎术使用过头，惩罚明显，已经一点光亮都不能再看到了？”

“再者，我妹妹柳悺一成语谭家公子谭清也有过一段奸情。事情败露的那天，帝君你亲自去了现场，那次的时机很巧，正是深夜，那时的你没有任何异常。”

“前段时间我们在西暖阁议事，炭木燃烧熊熊火光，帝君你一直带着珠帘，将自己隐藏在珠帘的阴影之下。”

“其次，恶鬼入侵那日，家主曾与我一同歼灭数量庞大的恶鬼，随后便由皇宫出面处理，那成千上万的恶鬼尸体，自那以后便杳无音讯，哪怕是焚烧，也不会一点痕迹也不留。”

“还有今天，”柳新柔往前逼近，“你这一顶帽子戴得甚是蹊跷。外头并没有下雪或者下雨，为何要戴着一顶多余的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