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经历过那帮臣子咄咄逼人的样子，所以听到柳新柔这句话后，时望尘身后一凉。

妈呀，希望这件事永远被隐瞒下来。

……

最近，坤宁宫太医频繁进出。

太医们经常神色自然地进，出来的时候却神色紧张难看。

婢女太监们纷纷猜测，有人说皇后娘娘活不长了，也有人说娘娘得了怪病。

但无论怎么传，都没有一条真凭实据。

坤宁宫内，柳新柔躺在床榻上，一只手从帘帐里伸了出来。

太医正在帘帐外替她把脉。

半晌，太医的手才从她的脉搏上移开。

“太医，本宫如何？”柳新柔忙问。

“回皇后娘娘，脉象很稳，气血很足，胎象也很稳。”

“那为何已经过了临盆的日子这么久还没出生？”

太医的脸有些阴沉，他捋了捋长长的白胡须，“这……微臣行医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这么久胎儿不出生的，但偏偏胎儿并没有变大，而且脉象很稳。”

“今日娘娘饮食如何？”

“本宫胃口很好，什么都想吃，没有不想吃的。”

太医凝眉，“那便怪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送走太医，柳新柔问了问系统。

柳新柔：“怎么回事？”

系统：“我只能说时机未到，放心，系统出品的孩子绝对不是死在母体，也不会影响到你。”

就在她们谈话的时候，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外头有人求见。”

柳新柔去了前殿，那人已经跪在地上，定睛一看，居然是柳悺一。

柳新柔惊呼，“柳悺一，你居然还没死？”

柳悺一听到她的声音，警惕地抬起眼，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她浑身的衣物非常肮脏，还沾着屎尿，脸上、嘴角、身体全是灰土，整个人看起来像刚刚从泥巴里爬出来的一般。

看上去好像还有些疯魔，嘴里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看起来非常诡异。

柳悺一爬到柳新柔的脚下，抓着她的脚不放，“救我，救我，救我！！！”

“柳新柔，我求求你，救救我！！”

柳新柔厌恶地一脚踢开她，“谭家满门抄斩，居然让你逃过了？你运气还真是好。”

听到“满门抄斩”这几个字，柳悺一突然像失心疯了一样大叫，“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柳新柔，我错了！我柳悺一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肯跟我一条生路，我做什么都行！柳新柔！求求你！！！”

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到柳悺一这副模样，柳新柔的心里除了可恨，更多的是同情。

当年的自己也是这么卑微，但当年的柳悺一和宋乔却不曾给她一条生路，她们只是一味地压迫。

“生路？柳悺一，你如今和我谈生路？”

柳悺一倒吸一口凉气，她切实感受到了柳新柔话语中的仇恨。

她用力把自己的头往地上撞，“以前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柳新柔冷哼一声，事到如今，她如何会心软？

“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我倒突然感怀起从前我们的姐妹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