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解释道:
“我说了,阿史那骨禄这个人不是笨蛋,渡河之时,突勒人一定会严加防范,我们很难得手。”
“刚刚唯义说的也对,对于敌我兵力悬殊的情况来说,半渡而击没有意义。”
“难道将军要等敌军全部渡河后开战吗,那我们为何要跑那么远,依托敦煌城墙岂不是更有优势。”李思邺也被说的越来越迷惑。
看见众将的不解,高仙芝说道:
“我们领兵打仗,不仅要懂的排兵布阵、练兵带兵,更要懂得分析对手的心理,懂得研究对手。”
“阿史那骨禄这个人能坐稳大汗之位,手段和领兵能力必然不弱,而他有个与一般突勒人不同的习惯,那就是喜欢在后边指挥。”
“渡河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阿史那骨禄一向谨慎,他大概率会在后边才渡河。”
“而且他为了安全,一定会把辎重放在最后渡河。”
“这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在坐的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一下就听出了门道。
高仙芝的意思是,打掉敌军的辎重,同时袭击阿史那骨禄的中军汗帐。
一旦辎重粮草被毁,阿史那骨禄生死不明,南岸渡河的突勒主力必定军心打乱。
到时候圣军就可以随意收割人头了。
相比在城外决战,这种做法虽然有些赌博的性质,但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城外决战同样并不能保证胜利,就算胜了也不一定能歼灭敌军主力。
要知道突勒人骑兵为主,打不过可以跑。
如果在疏勒河南岸打败敌军,那么就有把握全歼突勒主力,这可就成了大胜了,至少能保证北边几年的太平。
看来高仙芝不动手则以,动手就是大手笔。
“诸位,相比你们已经大致明白我的策略了。”高仙芝将大家的思绪拉回。
“此战我军有两大难点,一是在南岸能顶得住敌军主力的猛攻,二是要有一支奇兵绕到疏勒河北岸,并对敌人后军发起突袭,要打掉粮草辎重,最好可以宰了阿史那骨禄。”
听到这个两位骑兵主将的眼睛开始发亮,这个活只有骑兵才能干啊。
“将军,奇袭敌人后军的活我们左骑军干了。”王宗瀚马上就大声说道。
高仙芝挥了挥手道:
“先别着急抢,要知道即使是后军,阿史那骨禄也会留下重兵保护自己和辎重,而我们不能动用太多兵力,不然南岸顶不住敌军。”
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元震终于开口:
“想必大将军早已有谋划,全凭将军吩咐。”
“全凭将军吩咐!”众将一起抱拳施礼。
“好!”
“传我令,左右骑军各出一千精兵,与亲兵营一起随我突袭北岸。”
高仙芝的话让大家一愣。
黎元英马上阻止道:
“将军不可,突袭北岸太过危险,而且南岸的战事需要将军坐镇。”
“此战必须我亲自领兵,就这么定了!”
高仙芝没有听建议,而是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