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意外吗？”凯莎问道。

黑光涌动，银白色的袍子下的身形逐渐开始变化，最终定格。

虽然被袍子笼罩着，甚至就连脸都没露出来，但凯莎看向姜寒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变得热切。

当拟态转化完成，姜寒下意识地惊叹一声，那曾经无比熟悉，甚至不知多少次出现在梦中的声音传入耳中，凯莎心神一颤，埋藏在心中数千年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艾兰，你终于回来了……

心绪虽然复杂，但表面上凯莎依旧是那一副冷静威严的模样，没有显露出半点破绽。

姜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受一番这属于当年的神圣左翼的力量，不禁感叹一声，艾兰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天使的科技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他知道只要能意识到自己的本质是病毒，自己的暗数据就不难解析，但他没想到仅仅只是和自己说几句话的功夫，凯莎就已经将自己解析的这么彻底，甚至能定制一个独立于自己能力体系外的特殊形态。

不过……

“凯莎女王，恕我冒昧，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姜寒问道，“如果这是给苏玛利买命的报酬，我可不想进行这项交易。”

听着艾兰的声音，凯莎难免有瞬间的失神，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摇摇头道：“你之前说过的话向我传达了许多十分重要的信息，这姑且算是我的谢礼，至于苏玛利，我个人还是希望你不要现在对他动手，但我不会妨碍你做你认为对的决定。”

凯莎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姜寒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没有过多纠结，只是提醒了一句：“凯莎女王，虫洞穿梭需要完全解析身体，但跨越虫桥似乎不需要。”

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便向凯莎行了一礼，浑身上下血肉蠕动，再度化为一只手臂。

就在他变回手臂，意识回到本体的同时，鹤熙从后殿走了进来。

“你就这么信任他？”鹤熙边走边问道，“那些天城的机密你是有问必答啊！”

凯莎道：“他能问出哪些问题，就说明有些事情对他隐瞒毫无意义。而且就结果来看，我们的收获更大，不是吗？”

鹤熙点点头，面色凝重。

关于姜寒和凯莎的对话，前面几个问题大概是在确认凯莎的态度和能力。

他先是问还保留天渣是不是为了研究出好的基因改良方案以备未来天使重归双性文明，然后又问了抑制整个已知宇宙的文明发展是不是为了暂时延缓虚空降临，之后又问了凯莎对莫甘娜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三个问题都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他开始向凯莎传递一些信息，比如——

凯莎会死，而且死得很突然，让人难以相信她会这么简单就死了，以至于很多人怀疑她是主动赴死；

凯莎死后天使会遭遇一次重大打击，会有大批天使战士牺牲，就连护卫级天使也难以在这场灾难中幸存；

天渣将会复辟，而且会造成极大的危害，无论是未来的天使，还是“天使的未来”，都将面临天渣的疯狂反扑，甚至付出惨痛的代价；

空间能力，这在将来的战局中会是一个决定性因素。

还有鹤熙……

呸！鹤熙是完美的！那小子觉得我有问题那绝对是他自己有问题！

鹤熙捡起地上的断臂，也不跟凯莎打声招呼，回身向自己的实验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