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泰安只见那圆柱体之上,正冒出无数紫黑色的气团,每个气团如同鬼火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焰,而那一个个气团竟是一张张面目狰狞的人脸,一个个痛苦哀嚎着围着那个圆柱体飞来飞去。
偶尔触碰到师泰安的身躯,竟让其背后的九龙纹身为之一震,九条龙口疯狂的吸食着一个个鬼面气团之上的紫黑之气。
“好浓重的阴气!还好是我,若是寻常人碰到这东西,非得生上一场大病不可。”师泰安心中暗道,然后他同那九龙纹身一同吸食起上面的阴气,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体内经脉之上就充盈着无数阴气,再多吸收一点都会让身体酸痛难忍。
“既然这阴气源源不断,光靠背上的纹身不知何时能够吸完,可能这些阴气正是这部《绵水秘藏》机关所在,不知将其阴气除尽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到这,师泰安开始将体内的阴气导向了丹田,他心知自己之所以不能真正意义的踏上修行之路,正是因为丹田内还有九条小虫作祟,稍有一些阴气凝聚于此,便会被那九条小虫吞噬殆尽。
这一次,师泰安下定决心,索性让那些小虫吃个够,毕竟手里握着的这个圆柱体中,所贮藏的阴气如同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一般。
随着大量阴气聚拢于师泰安的丹田,那九条小虫果然如期而至,对那其丹田内的阴气开始大量吞食了起来。
然而这一次可绝非像平时修炼时那样,平时修炼所聚阴气远比不上九虫蚕食的速度。而这一次却是供大于求,远没有供不上这九虫吃食的状态,反倒是丹田之内的阴气越聚越多,而那九虫也是越吃越大,变大之后方可辨识,原来那九虫竟是九条小紫龙。
“哼,这一定是九龙锁阴阵弄出的名堂,我撑死你们!”师泰安心念至此,强忍着小腹的胀痛,更加拼命的将阴气引入丹田。
而那九条紫龙如同吃饱了一般,却对这磅礴的阴气不再吞食,它们想要逃遁出这狭小的丹田之内,可是它们却被那浓郁的阴气死死的挤靠在丹田内壁之上。
师泰安满头大汗,见那九龙吃瘪的样子却心中大喜,强忍着腹中剧痛,更加努力的向丹田内导引阴气。
可是早已聚满的丹田每再进入一丝阴气,师泰安的疼痛就加剧一分。
“不知道灭了这九条小龙,能否破掉那九龙锁阴阵,此阵若破,陈爷爷冷姐姐就都能出来了……我得挺住……再加把劲儿……”
随着丹田内的压力逐渐飙升,那几条紫龙也已经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贴在了内壁之上,它们的身形都已被挤得扁下去许多。
师泰安仍旧不肯放弃,他的肉体此时已经出现了痉挛的态势,可是精神上依旧在向丹田内强灌阴气。
陶丽蓉见到师泰安如此异样,不由的担心起来,她此时不知师泰安发生了何等异状,但是她也不敢冒然上前打扰。
她不由得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寂静的地下墓园之中。传来的师泰安牙齿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而在这让人听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恐怖声响之外,竟然还有师泰安小腹之中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啪!”
一声脆响,师泰安感觉一阵剧痛从腹内传来,他的意识也瞬间溃散。
“完了,不会是丹田被胀碎了吧……”师泰安最后的意识留此一念,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
师泰安的肉身重重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铛啷啷……”
他之前紧握的那个黑色圆柱体也掉在了地上,滚出了老远。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磨牙,不再痉挛,脸色煞白如纸,气若游丝,一头黑发如同刚刚出浴一般,被汗水浸透。
陶丽蓉这时才敢上前查探师泰安的状态,鼻息尚存,脉搏微弱……
她拉开师泰安校服的拉锁,准备让其透透气,竟然哗啦一下流出一大滩汗水来。而其小腹之处仍然不时的传来噼啪之声。
陶丽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伸出右手抵住师泰安的肌肤,想要吸走他身上的病痛。
可是师泰安身上竟然全无可吸的病痛!
“他闹得如此下场恐怕是脱力所致。”想到这,陶丽蓉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绵水秘藏》,她并没有去捡起那个奇怪的圆柱体,而是抱起了师泰安的身体向外走去。
师泰安平躺在校内医务室的病床上,刘卿严在一旁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责备着陶丽蓉:“你说说你!刚倒下个杨光,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你又把师泰安给弄成这样!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他是自己变成这样的,又不是我弄的……”陶丽蓉嘟囔着说道。
“那十六号藏室的东西是能随便动的吗?你还让他拿出来研究,这不怪你怪谁!”
陶丽蓉白了刘卿严一眼,拿出手机,将里面的聊天记录怼在了刘卿严脸上,说道:“这都是上级批准的!你有问题去找上面,别在我这撒着没用的邪火!”
刘卿严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他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最后说道:“那好,这事儿你和上面汇报吧!我不管了!”说完他便摔门而去。
陶丽蓉叹了口气,此时她的心情也是极为惆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跟上级交代,毕竟师泰安可是上面强烈要求的重点保护对象,如今出此异状,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期待他快点醒来。
师泰安这一昏迷就是三天。这三天来他虽然是昏死的状态,可是身体里竟然排出了大量的黑色汗液,那汗液奇臭无比,而且极为黏稠,但凡是粘上一点,抬起手都能拉出丝来。
陶丽蓉强忍着恶臭,每天为其擦拭身体,换洗衣物,床单都不知道扔掉了多少条。
如今的医务室简直都不是人待的地方,即便陶丽蓉喷尽了好几瓶空气清新剂,里面的味道都是臭气熏天。
即便是庄东旭前来探望,也要戴上两层的口罩方敢进屋。
学校的走廊内,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其身穿藏蓝色道袍,头挽发髻,留着山羊胡,一双小眼睛之下的朝天鼻呼扇呼扇的动个不停,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儿,便寻到了医务室来。
“孟老师,您可算回来了。”陶丽蓉见到这一副道家打扮的男子竟然起身相迎。
“嗯。”被叫做孟老师的男人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陶老师,这个就是我本届需要带的孩子谢俊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