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突然这样问,陈洗虽然觉得奇怪,但现下他饿极了,一门心思都在食盒上,便随口答,“还好吧,她的脾气秉性不错。”
青玉仙尊再没吭声,继续打坐清心。
陈洗起身一看,胸口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狰狞,也不太疼了,似乎好了大半。他赶忙穿上衣服,去享用他的阳春面。
林净染闭着眼,默念起清心咒,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
许是多年独居的缘故,突然闯入个徒弟,让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想。
陈洗大快朵颐完,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感叹道:“俗物堂的阳春面也太好吃了,谢谢师尊。”
他看向林净染,见人没反应,又说:“那师尊我就先回房了。”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陈洗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听见关门的动静,林净染睁开眼,不知在看何处,眼眸中神色晦暗,他抚上心口,亦不知在想何事。
陈洗回房坐了坐,拿上手册,便出了门。
反正今日他不去上课,正好趁此机会去藏书阁一探究竟。
神器居然不为人所知,也太可疑了。又或者是各界的说法不一,神器经过这么多年早就被换了称呼?
不管如何,有线索就好办。
陈洗根据地图上的指引,来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是典型的江南风格的建筑,其外有围墙环绕,入内还有假山曲廊,足足有五层楼,可见灵丰门藏书的浩瀚。
陈洗直奔五楼,果不其然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是一个老翁,老翁认出了陈洗:“你是拜师大会上吐血的,一等天灵根陈洗?”
陈洗点头作揖道:“老伯好。”
“怎地不去上课?”
“今日告了假,便来藏书阁看看,”陈洗迟疑道:“这五楼是……”
“五楼需有掌门的许可才能进入,里面是一些古籍,比较珍贵,不能轻易视人。”
“这样啊……”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了,青天白日的,他也不能硬闯,现下藏书阁人也多着,他作揖道:“多谢老伯,那弟子便去其它地方看看。”
陈洗只得先离开,要怎么才能得到掌门的许可呢?去问掌门要的话,肯定还需编个恰当的理由。
太麻烦了,而且有风险。
他思索着,既然青天白日不能硬闯,那何不黑灯瞎火时再来试试?
陈洗绕着藏书阁走了好几圈,发现五楼的窗户并未封死,此地依山而建,树木繁茂,从四周的地形来看,翻窗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禁制。
陈洗站在大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随手摘下一颗果子,朝五楼的窗户扔去。
果子直直砸到了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竟然没有禁制。
陈洗虽觉奇怪,但也在心中窃喜,看来要夜探藏书阁了。
忽然,五楼的那扇窗户开了,陈洗手疾眼快地趴下,藏匿在茂盛的树木之后。
只见老翁打开窗朝外左右看了看,应是没有发觉异常,便又将窗户关上了。
陈洗松了一口气,跳下大树。
他又走回了藏书阁,准备先好好打探一番,熟悉熟悉环境。
藏书阁的一二层都摆了桌椅,午后这个时间点,有许多同门的师兄师姐在看书写字。
陈洗轻手轻脚地逛着,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拜师大会上为他测灵根的人。
这个师兄看起来十分憨厚和善,应该是个好套话的主。
陈洗故意走近,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视线就没有移开,等到师兄看向他,二人对视后,陈洗装作惊喜的模样,说:“你是拜师大会上为我测灵根的那位师兄!?”
师兄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问道:“你是那个一等天灵根陈洗?”
陈洗装作十分惊喜地点点头:“师兄,可以斗胆问一下你的名讳么?那日在拜师大会上看见师兄,我就觉得分外亲切,今天终于又见到了!”
“好多人都说我看着亲切,”师兄挠了挠头,憨厚一笑,“陈洗师弟好,我叫郑知。”
陈洗作揖道:“郑师兄好!”
郑知连连摆手:“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二人并肩走着,陈洗感叹道:“今日是我第一次来藏书阁呢,本想每层逛一逛,没想到五楼不让进。”
郑知解释:“五楼都是古书,没有掌门的允许是不能进的。而且五楼的书都被施了法术,除非掌门同意,不然带不出藏书阁。”
陈洗惊讶:“这么神奇!”
见师弟如此实诚的反应,郑知来劲了,左右看了看,凑到陈洗耳边说:“我跟你说,原本呢,五楼是有禁制的,也没人守着,但近几日突然失灵,管理的人还未找出原因,便让老翁先守着。”
陈洗捧场:“哇,师兄你这都知道啊!”
心下奇怪:怎么像是故意有人破坏禁制的?
郑知很受用:“那是,门派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以后有什么不懂就问我,我就在水鸣院。”
“那我可不客气了,日后去请教,师兄可不要觉得我烦。”
“哎呀,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