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白锦姝的钻牛角尖,路砚之倒是很能理解蘼芜,于她而言,被人用法术惊醒与自己主动转醒的的分别实在不大。
这种事,还是要自己想通才行,否则旁人说什么,她都未必听得进去,不过现下她也不必想得太久,溪荪手中尚有能够让她安心的东西。
“好歹此事也算是了结了。”溪荪将带来的玉佩交给白锦姝,“蘼芜前辈还留了东西给你。”
她对着这块雕刻着香草的玉佩翻来覆去,细细研究了许久,才记起可以用法术试一试这东西有何端倪,果然一触就看见背面浮现一排小字,溪荪也凑过去瞧了一眼,只是这次的地点与之前浮现的不大一样。
向来药王也不是只固定待在一处不动的,玉佩上的字有些不同也是寻常。
“这是什么?”她将玉佩递给路砚之,“不会是留了什么宝贝给我罢?”
“大约是留了一堆药草给你。”他认出这玉佩上的地点是极常出珍惜药材的仙山,这种仙山也不难寻找,三界之中这样寻常的仙山数不胜数,不过其中能出珍贵药材的仙山却不多。
这种地方大多靠着医师自己记住,然后口口相传,他能知晓不过也是靠着他那位神出鬼没的师父。
蘼芜于制香一道上颇有建树,知晓这些珍贵药材的产地也不算奇怪,白锦姝虽并不通医术也不擅香道,但能得蘼芜这般看中,也算是证实了她自己所说的,并未怪他们。
“我对药草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这些东西放在我这也是放着罢了。”她接过玉佩,想了半晌才道,“我去将东西取来给你瞧瞧,若是有你能用的那才最好。”
路砚之倒也没有推脱,想来他的伤势也是需要这些东西的。
“我的话没说完,你们两人倒是先将这东西给分了。”
“这不是蘼芜前辈留给我一人的么?”白锦姝捧着玉佩,做出要将东西交还给溪荪的样子。
“这是留给你去寻药王的,上面是药王的所在,并非什么宝贝的所在。”
药王的医术是世人有目共睹的,一提起他两人便知晓,这是留了信物给他们去求医的。
蘼芜为何将这东西留给白锦姝,溪荪并未当着两人的面言明,路砚之的神情她看不出什么,不过看着白锦姝的模样,应当是没有多想的。
“二皇子还病着,自然是不方便挪动的,这东西留给你们,大约也算是替兔子精和她自己弥补些许对你们二人的伤害。”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虽说可能猜的不甚准确但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为何将东西点名交给白锦姝,她也暗示是因着路砚之行动不便,不便亲自去寻。
她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倒是让白锦姝心中松快不少。
“此地并不难寻,只是山中树林茂密,山路陡峭,帝姬一人怕是无法成行。”
药王游历各大仙山,自然不仅为了在山中赏景,少不了是要去寻一些珍惜的药材,那些药材多半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白锦姝不知药性,若是盲目地去寻,只怕翻遍整座山都未必有结果。
这是实实在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现下正是许多草药快要长成的季节,药王也未必只在那一处仙山呆着,若他四处走动那便更是难寻。
只是路砚之的伤也不能再拖了,他尝试了这么多天,足以证明他的医术不足以治愈他的自己的伤势,再这般拖拉下去,他那一半的鹿角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总归是要去试一试的。”白锦姝知晓他是何意,也不止是山路陡峭,仙山之中的猛禽凶兽也不少,原本只要不遇上兔子精那样特别厉害的,她这修为总是够自保的,如今她身上有伤,自保怕是有些问题。
“你且安心,我若是发觉情形不对,自然会赶紧离开那处,不会硬来。”
她这承诺路砚之不大相信,倒不是因着她说话不可信,更多的是,他并不相信她对自己身处的情形会有准确的判断。
“我近日空闲得很,不如我陪你一同去。”溪荪这些日子其实并不怎么空闲,但忙碌也是算不上的,只是她许久也没能四处游历了,若是能有机会,跟着一道去瞧瞧也是好的。
“药王的规矩,每次只见一人,不得有他人陪同。”有些能力的人向来规矩古怪,原本药王就是难寻得紧,立下这样的规矩多半是想让人知难而退,若真是有些不愿放弃的,一人去寻既要有运气又要有毅力与诚意,好似只有这样的人他才愿意施以援手似的。
这规矩溪荪没有听过,其实她对药王的规矩是一点也不清楚的,“二皇子认识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