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修为看上去也恢复得不错,红络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怎么解决显然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
“不会布雨?”他向前跑了几步发觉身后没有声音,头也不回地问她。
“会,会的。”
她学着从前见过的兄姐们布雨时的样子,按部就班地照做,不过她的龙鳞颜色奇异,在云层当中光芒四溢实在惹眼,不得已只能腾飞得更高一些布雨。
这次的差使是持续半月的暴雨加上洪水,她与路砚之只需要在起初的时候施用法术,此后只需盯着便好。
他们两人在一处待着却都不说话,倒是很有几分相顾无言的意思。她初次接手差使,盯着凡间的情况一刻不敢放松,路砚之却是悠闲自在得很。
“不必时时盯着。”他顿了许久才又开口,“伤好了吗?”
白锦姝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肩胛的伤口,刚伸到一半又反应过来似的转到此前被兔子精打了一掌的地方,“好多了,月老的药很有用,药王,药王后来也给了治伤的方子。”
药王在接到溪荪给他的三片龙鳞时,即刻开了止血疗伤的方子,抓好了药让溪荪带回了少司命府。
那药苦的要命,每日她都是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吞下去的,一日三次,每次喝完都有好一阵的恶心反胃。
好在那药总是有效的,帮她减轻了不少拔去鳞片的疼痛,现下回想起来,好像还没有受兔子精那一掌更痛。
“天降大雨,山林间并不安全,先且换个地方罢。”他们两人待在山洞之中,总等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也不是长久之计,“回少司命府用昆仑镜盯着便好。”
“我方才打发你兄长去天宫取东西,紧跟着回去若是被他撞见了可怎么好。”
她不想现下就回天宫去,她算准了自己若是不愿意回去,路砚之为了她的安全,也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在人间好歹有半个多月可以相处,回了天宫,那便是瞬息之间的事了。
“也好。”他随手布了结界,又将山洞之中稍微布置了一番,“先且歇息罢。”
不知怎么了,她总觉得路砚之与从前很有些不同,不仅他对傲岸的态度,就连对她都有些奇怪,从前他也不是听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情。
“是因着共事,所以才对我言听计从的?”她看着伏在桌案上处置余下公务的路砚之,“你若是有旁的事要忙,可以先去处置别的。”
“你初次从天帝手中接下公务,紧张些也是有的。”他头也不抬地答非所问,“我在傲岸没法安心处置这些东西。”
他在傲岸的日子不好过,倒不如在此处更能安心,再有,路硕早晚是要过来的,他既然插了手就不会让这功劳被旁人领走,这也是寻常事。
白锦姝在心中替他想了不少不走的缘由,最后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猜测,她猜着,或许也有放心不下自己的缘故。
“那红络,还是取不下来吗?”
她好像总是很纠结这件事,这红络是她挂上去的,如今又是她急着要取下,听上去除了想要补救,用还有些划清界限的意思。
路砚之深吸一口气,“你若觉得无聊,这处附近或许有可供你消遣的去处。”
“你总不会是在说赤水罢。”芙蕖这些日子在赤水弄了一个什么比试,附近的神仙都被吸引了过去,他的意思仿佛是叫自己去赤水打探打探消息。
一想到此处,她便有些不大高兴,好歹自己与他也有同生共死的情意,他嫌自己烦也就罢了,打发自己出去玩,还要去他心上人那处,这实在不大像话,“芙蕖那里有什么可消遣的,不过就是些小孩子的把戏。”
“是有关烹茶的比试。”他并不觉得烹茶这是什么小孩子的把戏,三界之中,芙蕖与白锦姝烹茶的技艺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两人比试过几次,白锦姝大多略胜一筹。
只是她自己不大喜欢喝茶,若不是要和芙蕖比个高低,她也懒得动手。
“帝姬不也是个中高手么。”
“难得你忙着夺权还有闲心关心赤水的事。”她气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看着路砚之眉头微皱才惊觉自己说得过分,可现下在说什么去找补也已经来不及了,“可见你很是喜欢芙蕖,我甚是羡慕,甚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