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遭前来并不仅仅为着红绳的事,还坚定地表露了自己想要求娶白锦姝的意思。原本还心怀愧疚的王后,听了他的意思心中有些不快。
这件事即便是要定下,也轮不到他这个小辈自己来提,这般做派好似一点也没将凶犂放在心上。
外人不知晓路砚之在傲岸无人关心,自然是对他的无礼格外在意,她母亲当场回绝了路砚之,不过话却说得并不重。
“从前觉得他还算不错,与你也算有些缘分,若不是他太过无礼,我也不会当下就回绝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中清楚,以白锦姝的身份寻一个人品家世样样都好的有些困难,门当户对多少也要受些束缚,不如寻个家世不如凶犂的,也可以随她性子生活,路砚之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况她看着白锦姝对路砚之也不排斥,能结缘也很是不错,只是路砚之所谓太过无礼,这便让她心中很是不满。
白锦姝想的完全与她母亲不通,是另一回事。
路砚之分明对芙蕖更加不同,至少在她看来,他对芙蕖更加不通一些,他会来凶犂给自己提亲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
她并不想将路砚之想的太坏,但她的思绪总往利用联姻坐稳傲岸的位子上飘,好歹他们两人也同生共死过一回,路砚之若真将她当做工具,也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母妃。”她靠在王后的肩上,“当真会有人为了权利欲望,牺牲一切吗?”
“三界之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她虽与溪荪时常四处游荡,但总不经常遇见那些执念深重的人,就是近些日子,也不过只遇见了蘼芜与兔子精两个而已,实在算不上比比皆是。
“那……会有人突然变成那样吗?”路砚之在她心中始终不是个执念深重到可以利用任何人的存在,一个人总不会毫无预兆地突然就变得让人不认识起来。
“或许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王后不大明白自己这个无忧无虑的幼女怎么就突然有些变了,不过孩子们的成长中总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奇奇怪怪地改变,这些都不大要紧,她也不会刻意去追问。
“还有一事。”她伸手去掐白锦姝的脸颊,“我看他出入凶犂自如,想必是你动了手脚。”
也正是因着他能自如出入凶犂,她心中才有些不安,除了白锦姝,凶犂的任何人都不会给他出入的信物,她心中疑惑两个孩子之间或许有这缘分,这才去问了月老。
她倒是没有想到月老实实在在地给她测算了小半日,只算出凶犂与傲岸间有些微弱的缘分。
这点微弱的联系,即便是安在两地小仙们的身上也是合情合理。这边是她后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在白锦姝一提起时就坦白告知的缘由。
“女儿为了补偿此前的过错,给了他出入凶犂的东西。”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揉了又揉,“万一他因着那红线出了什么事,也好来寻我帮忙。”
她说的真诚,好像当真只是因着如此一般。只说一半的实情,这算不上骗人,她脸都不红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很是合理的缘由。
“是该帮忙的,只是他有些无礼,帮忙以外的事,能不管便莫要管。”
自己这个幼女,从小到大闯的祸中,十之三四都是多管闲事惹下的,倒也不是说仗义相助不好,只是她这种往往会事与愿违的仗义,还是少些才好。
“他也不是无礼,实在是傲岸只更关心他那位兄长,他若有什么想法,也只能自己去做。”
别人家的秘辛她无心关注,只听着白锦姝没将他放在心上也就罢了,“月老的话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世事变化有时,他若是能算准神仙的姻缘,月老殿早该给人踏平了。”
“成亲这事也并不着急。”她那几位兄姐也没有几个是成婚的,神仙活的都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寻让自己合意的,“日后你若有喜欢的,回来直说便是。”
“哪有什么合意的。”她捏紧了手心笑着打诨,“女儿就长长久久地待在凶犂,才不出去立府。”
“甚好。”王后笑眯眯地应下,“只要你不整日闯祸,总给给家中惹麻烦,那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
白锦姝哼了一声,很有些不满地撒着娇问她,“闯了祸母妃就不要我住在凶犂了?”
“若闯了祸自然不许你住在这里,你该出去避避风头,叫人家找不到你才是,等风平浪静在回来,凶犂自然也照常叫你住着。”
“那便是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