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他可以,楚家可以,飞龙营却不能背负这谋反的骂名。
“舅舅,小舅舅为何让您回飞龙营?”宁清歌问道。
“飞龙营……是楚家退路,小舅舅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宁清衍读完信,眉头更加紧锁。
从信中内容来看,京城很快就有大的变动。
楚天骁没死,无论楚天骁如何解释,即便是皇上现在信了,日后也必定起疑,反应过来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楚家……
飞龙营驻扎在城外五公里之处,以护城河为界。
这些年来,若非战乱,楚侯府的家眷从未离开过京城一步。
他们在京城,一是免受战乱颠簸之苦,二是作为人质,让君王安心。
这是楚家与皇上这么多年约定俗成之事,楚家一直守着这份分寸。
而今,这份分寸变成了他的保命符。
“我知道的都在这里了。”
这两个外甥虽然姓宁,但他是真心将他们当作自家孩子,从未避讳过半分。
楚天阔拿出飞龙令:“你们若是还想一试,这令牌我可以给你们,只是兵权不能。”
飞龙令代表着兵权,可它不是兵权。
“无论是飞龙营还是飞虎军,他们认得都不是这区区一块牌子……他们认得,是人。”
这也是为何,飞龙令和飞虎令对于楚家和韩渠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楚天阔看着飞龙令,光滑的玉面上流转着温润的光芒。
这块令牌陪了他许多年,他一直谨慎小心地守着这份楚家世代用鲜血拼出来的荣耀,可是这份荣耀从来便不轻松。
即使他们这一代已经退避至此,却还是逃不掉这样的结局。
若是可以救楚天骁的命,比起家人性命,区区兵权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这些年他楚家便是一退再退,却没有想到还是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宁清衍道:“舅舅准备何时出发?”
“还有半月。”楚天阔道。
半个月时间,他会准备好一切。
他作为主帅,回营是再正常不过之事,皇上也没有理由阻拦。
只是这次并非他一人回营,而是楚家所有的家眷。
等皇上反应过来,必定发难,所以在撤离京城之前,不能流出半点风声。
楚家不喜战,却也不畏战,他不想做乱臣贼子,可家人便是他的底线。
若将他逼到那个份上,伤及家人,他必然不会再退让半分。
宁清歌问道:“为何是半月?”
“你问我我问谁?”
楚天阔忍无可忍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两快回去吧。”
他也是被通知的那一个,心中对楚天骁也憋着一股子火气还发不出来。
被轰出门的宁清歌和宁清云对视一眼,这平日里不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是这样突然的吗?
“走了,明日见。”宁清歌道。
走了几步,却发现宁清衍依然跟在身后。
“你不回府跟着我做什么?”宁清歌道。
“我跟你回府。”
“为何?”
“兄长莫是忘了什么事?”宁清衍看了宁清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