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静看着她居然故意去摩擦手腕的伤口,她放下东西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握住她的胳膊道:“你好糊涂啊!他的所作所为你都看到了,你以为你死了,青衣骑就能幸免?非但不能,你还会赔上猛虎团!你打了这些年的仗是把你的智商打没了吗?白珑宛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乖乖养好伤,先当这个皇后保住命!你以前都能忍现在怎么不能了!”
“如果你是我,我想你会更不能接受,亲哥哥要娶自己,还告诉自己并非是这个家的女儿,妹妹背叛自己去讨好恭维……玉婉静,你告诉我,这个还能忍?”白珑宛斜眼看着她问道。
玉婉静拿着打湿的帕子先给白珑宛的胳膊擦了擦,这水里兑了些药粉,初碰上去很痛,但是边地历练这么多年,这点疼已经不算什么了。
“确实不能忍,可是你现在只有草草把命了结,就能有用?姐姐你当上宠冠后宫的人,兴许到时候还有一线机会回到战场。”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白珑宛就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她大笑起来,挣扎的幅度更大了,“你可真是矛盾,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矛盾。你走!”
玉婉静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继续给她擦拭着胳膊,身体,双腿,最后到脸。纵使白珑宛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她也尽力去按住她,大概两个时辰才擦完。
除了头发现在没机会给她洗,别的地方都已经做了处理,这兑在水里的药是特意寻来的金疮药,对于外伤效果很好。
“你只要记得,我会帮你就好。信我最后一次。”玉婉静驻足回头说了这句话,说完就离开了梧桐阁。
随着门关上那一刻,两行清泪从双眼里滑落。她也想苟且偷生,寻机会离开,可是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好恶心。从前……想起从前玉珑玥对她的亲昵举动,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被虫子啃咬那般令她厌恶。
若是她刚才可以自己清洗,只怕都希望擦下一层皮。如今的她,就算是东方慕宸苦等多年的那个女子,可是她还配得上他吗?若是苟且偷生,焉能不侍寝?侍了寝,她就只能是这慕华国的皇后,再也不是那个跟他谈笑风生的凰翼将军。
身上的战甲不再,只是一身绸缎中衣,被死死锁在这又圆又大的一张床上,她跟砧板上的鱼肉比起来,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还在呼吸了。
她已经猜得到现在边地的情况了,欧阳璃一直都算的很准,只是她不肯相信这个事。估计欧阳璃已经离开了……欧阳璃走了,慕华国就失去了跟澜沧国抗衡的底牌。
只是她还没明白,她才是那个维持两国表面和平的底牌。
顺北城军营,东方慕宸站在校场看着将士训练,手里接过东方慕凡递过来的书信,大致看了眼道:“要收复慕华国侵占肃宁城和泰白城,最大的障碍就是猛虎团和青衣骑。这两个……都是她一手建立,我若是毁了,她只怕要恨死我。”
“小宸,忘了她吧。你攻破慕华国的那一天,就是她殉国之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她的脑子里始终刻着慕华国大公主这个标签,一辈子都摘不掉。”东方慕凡拿走他手里的信,“青衣骑和猛虎团在这个骠骑将军手里就是气数已尽,我们能做的只是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