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温暖,夜静亦动。
房间里摔到地上的人有点狼狈,殷时野心里传来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心口处被什么砸了一下跟摔在地上的人一样有点狼狈。
殷时野赶紧把人扶起来坐到床榻上,段暮轻这会儿疼得眼冒金星,好看的秀眉微微皱起,一手捂着大半张脸随着动作倒吸了几口凉气。
那每倒吸一凉气殷时野就像是被扎了一针似的跟着漫无目的的跟着疼。
吃痛的少年刚坐上床榻,某个跟着疼的人手脚轻柔的拉开少年捂着脸的手查看他的伤势。
“!”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殷时野那英俊深邃的眉眼皱得更紧了,他语气带着些责备生冷道:“困了怎么不躺下睡,摔成这样很好受吗?”数落归数落,殷时野还是认真的检查着面前这个人。
段暮轻摔得通红的那边脸眼睛都不敢睁开,脸又痛,听了王爷的责问也不敢说话,只能用另一只眼睛时不时偷看查看他伤势的王爷。
看少年其他地方没什么事,但是脸由通红慢慢的好像有要肿起来的趋势,
殷时野皱眉把段暮轻又想去捂脸的手按下沉声叮嘱道:“脸要肿了,现在不能拿手碰,你等等,我去给你打水洗洗再给你擦点药,擦了药就不疼了。”说完等着那一只眼睛好像心虚的人点头回答这才出门去。
见人出去,段暮轻刚抬起要捂脸的手僵在半空,已经出去的人一条腿刚迈出去又硬生生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回去,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只不听话的手僵在半空。
殷时野脸色微不可察的变得更沉了点,随后什么都没说捡起地上的红盖头用力的抖了好几抖又重新盖到段暮轻头上。
段暮轻愣愣的随便眼前高大沉稳又俊逸的王爷怎样作为,红盖头慢慢的挡住眼前的视线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红色的世界,就跟他们身上穿的喜服一样,就跟他的房间一样,就跟追逐夕阳红了脸的晚霞一样,就跟躲在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一样。
殷时野轻轻的替他盖好盖头,又把那只僵在半空无处安放的手按了下去:“听话吗?”
“?”
段暮轻先是不明所以,随即就明白来了,红盖头随着少年点头的动作也是一点一点的跟着动,然后盖头里传来一声“听的”
很好,看来他没忘记他说过的话,殷时野满意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张常年沉冷积雪的脸上勾起笑意时还真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惜盖头底下的人没有看见。
殷时野在少年身前站了片刻这才匆匆出了门,他之所以又给人盖上盖头,因为这一次是他自己提出要与之成亲的,而且上辈子他就没给人揭盖头,到了这一次他还没能给他揭盖头总觉得不舒心。
反正不管,刚刚那是摔倒时甩出去的不是他揭开的,那样不能算,等下他回来要亲手给少年揭红盖头,还是他亲手盖上的,一会儿再亲手揭开,殷时野先去他的房里拿了药。
想到此,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弥补上辈子的一些小小的缺失了,不成立,殷时野又亲自去厨房打热水,他自己又在心里推翻了这个无耻的想法,弥补从来都只是为自己的过错找的借口罢了。
过去无可挽回,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再需备被修补。
叶果他们的院里时不时的还会传出一两声青蛙的呱叫,夜空的薄云就像是一层朦胧的轻纱,他们总喜欢在月亮上轻轻飘过,那温柔的抚摸挠得人心痒难耐。